昊凡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七彩莲花,顿时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它甩出去。
“我……你……靠,吓死小爷了。”
只见七彩莲花,赫然扎根在一个人头之上。刚才昊凡把七彩莲花连根拔起时,只顾着逃跑没有注意,如今才看见。
整个人头之上缕缕灰雾缠绕,灰白的发丝沾满污泥,像一个烂扫把。脸上肉已经有些腐烂了,灰雾便是从腐肉处钻出。整个脸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依稀可以看出,这大概是一个中年男子模样。
“这是谁?七彩莲花为什么会扎根在他的头上?”
昊凡心里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他低头看了一眼灰雾缠绕面部狰狞的人头,暗道一声晦气。然后赶忙挥手往七彩莲花根部一砍,顿时人头带着七彩莲花的根须掉落在树林之中,消失在他身后。
就在昊凡手里抓着七彩莲花亡命一般逃窜之时,身后的紫灵蟒和飞灵虎迅速达成了停战协议。它们吼声震天,像两架移动的战车,对昊凡穷追不舍。
轰隆!
咔嚓!
山丘被撞开,古树被撞到,整个大荒之中尘土飞扬,显示着两大巨兽已经出离愤怒了。
对于这个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把主意打到它们身上的家伙,它们恨不得让他挫骨扬灰,即使是打牙祭都要多嚼数十下,以解心头之恨。
昊凡不敢回头,生怕这一耽搁就被两大巨兽追上,给祭了天。他的灵力在飞速地消耗着,两条腿撒丫子狂奔,宛如一道流光在树林里穿行。
两大巨兽,原本就不对盘,即便这会儿追着昊凡,同样在时刻提防着对方。
加之刚才的战斗,两者都受了不轻的伤,虽然怒不可遏,但追着追着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于是乎在这场你追我赶的追逐里,竟然被昊凡渐渐拉开了距离。
“不就是赶路经过,顺便在路边摘了一朵野花么,至于这样穷追猛打吗。”
昊凡喘着气口中抱怨道,浑然没有做贼心虚的觉悟。
若是两大巨兽听见他这般说,估计是要气到七窍生烟不可。
明明就是一个偷花贼,却偏偏硬是说自己只是个采花人。
何等之厚颜无耻!
就连站在他肩膀上的憨憨都忍不住把头埋在爪子里,为有这样的主人感到羞愧难当。
时间一点点过去,昊凡感觉身后愤怒的嘶吼声渐行渐远,以至于最后细不可闻。
他壮着起胆回头望去,只见身后茂林丛生,哪里有紫灵蟒和飞灵虎半点儿影子。
“吼!”
这时,一声虎啸带着滔天的愤怒与不甘,从极远处传来。显然是飞灵虎眼见追不上昊凡,发出最后的怒吼。
“好险。”
昊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打量了下七彩莲花,点了点头露出一个颇为满意的神情,然后把它放进他自个编织的皮袋子里。
说起这个皮带子,那也是有故事的。那一天昊凡正在一个水坑边小憩,一只食蚁兽钻了出来,就那样大摇大摆地在他旁边喝水,对他视若无睹。
这……昊凡顿时就不能淡定了,这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呀。
难道这只蠢笨的食蚁兽不知道他有多么危险吗?
经过这几个月的大荒生活,昊凡已经完全适应了大荒里的法则,那就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
往日里这些个食蚁兽等弱小荒兽见到他,就犹如他见到紫灵蟒一般,躲之不及。
今天竟然有这么一只,目中无人的食蚁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喝水!这在昊凡看来简直就是对他大荒之子的一种蔑视和侮辱!孰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乎,昊凡理所当然的把这只食蚁兽收入腹中,并且用它的毛皮做成了这个皮袋子。
他还给这个皮袋子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聚宝袋,以此彰显他身为大荒之子的排面。
昊凡眼见身后没有两大巨兽的身影,不由得放缓了奔驰的速度,但他不敢停留,谁知道巨兽会不会再次追了上来呢。
他可不想冷不丁地被紫灵蟒和飞灵虎给打了牙祭。
……
大荒的夜带着寂静的寒意,犹如一只横卧在大地上的巨大荒兽,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把窥探它的一切生灵所吞噬。
如果说大荒的白天是危机四伏的猎场,那么大荒的黑夜便是危险至极的坟墓。
当你游走于古树老藤之间,黑暗里一双双血红的眼在不断地窥视着,一声声凄厉的鸟鸣兽吼不断地从四周传来。时不时能够感受到有什么在你的脚下蠕动,或者有什么从你的身前一闪而过。你踏过的大地,很可能是一只荒兽的躯体,你翻过的山丘,很可能是一只荒兽的巨大的头颅。
那么你就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淡定自若。
大荒的黑夜是嗜血者的天堂,隐藏着无数的猎杀与血腥。即便是修为比较高深的修士同样不愿在大荒的黑夜里前行。这并不仅仅是担心不知从何处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更多的是来源于对大荒的敬畏和对黑暗未知的恐惧。
就在大荒的黑夜上演着一场场猎杀的戏剧,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古树丛林中蹑手蹑脚的前行。透过树叶间隙撒下的微弱月光,依稀可以看清是昊凡,还有他肩膀上的小土狗憨憨。
“那小池该不会是那个人的灵泉所化吧?”
昊凡被自个识海里突然闪现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人的修为得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