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张饼终是咽不下,换做以前赵正立随手就丢了,挨过饿后懂得粒粒皆辛苦,明白手有余粮,心中不慌,他小心翼翼将剩余肉饼踹进怀里。
两人往回走寻找大理公主时段,陈逍遥冷不丁冒一句:“是我走看眼了!”
赵正立以为他说的是大理公主,愣愣点头:“乔装打扮后看走眼不奇怪!”
他眼神一瞥,满脸不屑: “我说的是你!”
“我怎么啦?”
“脑子比我预想还笨些,没钱就只会忍饥挨饿,直到方才差点儿饿昏过去才晓得你是真没留一个铜板,能对自己如此狠绝的,少见,很少见。”
“人家桃花庄主是大宗师,小道敢耍什么心眼?再说他为我俩拦下杜家老头,不坦诚都说不过去呀。对了,你口口声声与小道称兄道弟,有钱为啥不借点给小道?害的欠一屁股债,还是连本加息!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
“江湖规矩,亲兄弟,明算账,你欠我两百金跟欠桃花庄主两百金能一样吗?瞧你顺手抹碎银铜板的手法就晓得你不是善类,为了我俩友谊长存,还是减少金钱往来的好!对了,他不是为我俩拦下杜乔老头,而是为你拦下,我陈逍遥这一路也没少帮衬你,这份情你可得记好喽!”
赵正立被他一板一眼怼的哑口,愣愣点头承认:“虽然不中听,但很在理哈!”随即换上一副笑脸,陈逍遥顿感不妙,还没来得及闪退,被赵正立一把拉住:“可否多帮衬一把,再借点碎银给兄弟?”
陈逍遥同样挤出一抹笑:“那你可知欠我多少钱了?”
赵正立一愣,掰起手指数道:“在农舍报恩借了一百两,后来没零钱又拿了七十余两,在桃花酒肆没借钱,自己掏干抹尽欠桃花庄主两百金,所以一共欠你一百七十多两银钱。”
“算你小子实诚,不过暂时我俩一路,银钱方面先由我保管,刚刚十张肉饼五个铜板哈!”
“什么啊?这也记账?吝啬鬼绝交!”
“好好好,算我请你吃,行了吧!”
“还算有良心!”
“你给我说道说道,你怎认识大理公主的?真如传言那般绝艳美丽?怎么个美丽法?描述描述!让我大概有个印象!”
“你果真对十大美人有想法!”
“废话,不对美人有想法,难不成对同性有想法才正常?”他眼神一顿,扭头瞧了瞧糙汉赵正立:“不过你长的倒是不赖,可惜是个男的!”
赵正立指了指自己糙汉脸皮:“你喜欢这种?那我扯下来送给你好啦!”
陈逍遥不答反问,叹气道:“你可知人与人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话风突变让赵正立一时跟不上节奏:“天涯海角,生离死别?”
陈逍遥近乎扯着嗓子咆哮:“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大爷的臭道士,东扯西扯,还不给小爷我讲大理公主?”
“一两银子一个部位!”
“我靠,你咋不去抢!慢着,她每个部位你都了如指掌?”
“哎呀,本道阅图无数,女人大抵差不多!难到你还要去验身?”
“她允许自然更好!”
“……”
“对了,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是雏吗?”
“……”
“脸红啥?哈哈哈,你果真是个雏!”
“……”
“改天兄弟我带你去个地方,简直妙不可言!”
“得!您放过本道,本道怕一不留神被采了一身道行,卸了一身真气。”
“你们道家不是有个双修之法嘛,你不妨试试,采阴补阳可比你盘膝打坐来的快,爽了自己,爽了别人,道行也精进了,三全其美!”
“……”
两个糙汉在北城大街上咋咋呼呼远去,嗓门再大都被满街吆喝吵闹掩盖。
北城茶楼内,一位深绿衣衫女子静坐窗边,品着青州绿茶,吃着春季花糕点心,海味小吃,静静旁听茶客与说人闲谈江湖与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