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群人整失眠之后,五条悟挥了挥衣袖,潇洒地带着自己的故事离开了。 五条悟望着逐渐暗下天色,脑海中久久不能遗忘刚刚的猜测。 即使是对于他来说,这两天的信息量带来的冲击也是巨大的。 无论是曾经可能存在过的,属于容器的时代,还是他们终结的原因,任意拿一个出来都足以让现代咒术界重新洗牌。 当然,目前其中大部分是猜测,但也基本有理有据,五条悟觉得那些都完全可能确实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想要验证它们的真伪有一个最快的方法。 五条悟悬浮在半空中,深色的制服使他可以很好地融入进背后的星空之中。 说实话,因为咒灵们是由纯粹的咒力构成,平时并不需要吃喝拉撒,只要想的话完全可以隐匿自己的行踪,所以只要是用心躲藏的话其实并不好找。 但架不住五条悟够狗啊。 他寻着残秽来到最终能追踪道咒灵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喊道:“喂——旗木在吗?” “如果在的话就吱一声——” 原本正在兢兢业业地祓除咒灵,并在系统提醒五条悟的接近后,像躲瘟疫一般躲进神威空间中的白筠忍不住吐出了一个问号。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就在白筠以为自己终于因为压力过大而产生幻听时,五条悟的声音再次传来:“旗——木——” 仿佛叫魂一般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危机时刻,白筠紧急抽空瞅了一眼系统。 随后他发现,不但简介中宇智波带土有冠小学同学姓氏的趋势,而且小学同学本人种族后面的“人”字也开始模糊。 白筠:“……”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五条悟坚定地将卡卡西开除人籍???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此时此刻,白筠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五条悟,你好大的本事。 见白筠从不远处的虚空中现身,五条悟抬手打了声招呼:“你终于出来了啊,旗木。” 谁踏马是旗木。 白筠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沉默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我记得我当时和那个金发咒术师说的很清楚。” 白筠清晰地记得,当时五条悟先是不知道为什么怀疑卡卡西其实姓五条,之后他才特意和七海建人澄清的人家其实姓旗木。 而这也是白筠记忆中自己唯一一次提及旗木这个姓氏。 他自觉短短一两句话的内容,自己应该无论如何都是说清楚了。 想到这里,白筠一言难尽地望向五条悟:所以你踏马是怎么觉得我才是姓旗木的那个的? “诶?不是吗?”五条悟一副很意外的样子,沉吟片刻后故作沉思。 “那就奇了怪了。” 白筠:什么奇了怪了,我看你是邪了门了。 还没等白筠憋出两句脏话,五条悟十分光棍地两手一摊,看上去要多不负责有多不负责:“我这可都是根据你给的情报猜出来的啊。” 白筠冷笑一声,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看来你脑子有点毛病。” 白筠自己平时是不经常骂人的,这次第一是实在没憋住,第二加上宇智波带土当初骂旗木卡卡西也一套一套的,所以思前想后白筠还是打算有气当场撒了。 以免日后气到长痘伤了自己的脸。 五条悟倒也没生气,毕竟日本古代很多人连姓氏都没有,后来需要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是根据自己的所在地或者乱七八糟的因素乱取——比如大山什么的。 所以在他看来,即使旗木这个姓氏是当时那位六眼给自己乱取的都很正常。 虽然暂时放下了“六眼祖宗姓氏之谜”这一问题,但五条悟并没有打道回府的打算。 毕竟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咒灵,怎么都要好好利用一下才行。 五条悟提议:“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愿意说太多,那么这次我说,你来听怎么样?” 白筠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秒,随后直接激动到心跳加速。 这是一个纠正一切,将背景故事重新洗牌的机会,还是一个很好的窥探五条悟扭曲脑回路的契机!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脑补了什么鬼东西! 虽然心脏跳得都快蹦出来了,但白筠还是秉持着强大的意志力,表面没有透露一丝心底的波澜。 在沉吟片刻,确认自己不会显得过于迫不及待
后,白筠才缓缓点头。 五条悟思考了两秒,最先问道:“首先,你背后的图案是你家族的族徽,没错吧?” 这个开头实在是过于正常且正确,如果不是系统简介已经面目全非,白筠甚至会产生一种五条悟甚至很靠谱的错觉。 “是。”想到几分钟之前五条悟的怨种操作,白筠连忙补充了一句:“这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话音刚落,白筠便看见五条悟得意地笑了一下。 白筠:“?” 刚觉得你靠谱,你就绷不住了? 五条悟摆摆手:“没事,不用在意,那么下一个问题。” 白筠:…… 不是,我很在意,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还没等他开口挽尊,五条悟便投下了一个白筠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问题。 他问:“你体内封印的那个诅咒是曾经夭折了的六眼吗?” ……啊? 白筠一时间瞳孔震颤:“当然不是。” 因为一时间跟不上五条悟的思路,又害怕对方又脑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白筠难得连名带姓且没有任何拐弯抹角,且一字一顿地说道:“旗木卡卡西比所有人活的都要久。” 说这话的时候白筠并不觉得心虚。 因为虽然没有看见旗木卡卡西的终点,但是就他所知道的情况来讲,卡卡西最后可能活得比他那俩挂壁学生都长。 白筠没有多想,但五条悟却像是被刺了一下。 大部分情况下,六眼确实会活的比所有人都要久远。 咒术师没有退休的说法,每一代寿终正寝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在那稀少的名额之中,六眼总是能占上一个。 五条悟才28岁,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挚友,失去了学生,也失去了对手。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而五条悟甚至还没有完全到达能力的巅峰。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以后还会失去更多重要的人和事物。 想到这里,五条悟看了面前的诅咒一眼。 但现在,意外以一种暂时可控的状态主动找上来了。 而五条悟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 在六眼诅咒论被毙掉之后,五条悟不情不愿地从记忆深处扒拉出原本的猜测。 按照原本的猜测,旗木姓氏的六眼作为毋庸置疑的最强,肯定是去负责杀死咒灵的那个。 身为最强的六眼,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望着不再受控的容器,同时也是曾经押上性命全权信任自己的挚友。 在最后一击的时候选择收回了自己的术式。 五条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去年百鬼夜行的时候,分散了大部分力量的夏油杰被乙骨忧太重伤,濒死关头遇见了来结果他的五条悟。 当时夏油杰说:【好歹诅咒我一下啊。】 五条悟拒绝了。 但是在很久很久之前…… 另一位六眼犹豫了。 一边是自己的使命,另一边是自己的挚友。 他无法做出抉择,所以他选择将骰子交给上天。 咒术师死后有一定概率变为诅咒,但这个概率相当随机,并不会因为咒术师生前的实力而有所影响。 他觉得自己完全将选择权交付了出去,但其实他没有。 从死亡,到变为咒胎,再到完全成型——他有一次,又一次反悔的机会。 一个可以让自己的挚友作为人类离世的机会。 他都拒绝了。 因为他希望自己的挚友“活着”。 而现在呢?看看诅咒的状态。 虽然意识清醒,但不但变成自己原本唾弃的存在,还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随时能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这真的是一种祝福吗? 不,五条悟可以笃定地说: 这是一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