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荣已经死在狱中了。
周尚也不知怎的跑到京师来了。
整个宣大可就只剩一个翁万达了!
“我要入宫!”
宁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原本在外面扎马步的朱希忠三人听到宁玦的声音登时便如蒙大赦。
“宁贤弟!你可真是我贵人啊!”
周尚的老脸一横,中气十足的怒道:“我还活着呢!张侍讲跟我进来,你们继续扎!”
看到朱希忠吃瘪的模样,张溶跟徐延德强忍着脸上的笑意。
“成公,你这贵人也不咋灵啊。”
周尚没工夫去管这货,掉头便朝着屋内走去。
待周尚跑进屋内时,却见到宁玦已然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克终啊,你这是要作甚去,不是跟你说了吗?河套的事情不着急。”
周尚罕有直呼旁人表字的时候,连周尚自己说起来都觉得有些别扭。
宁玦却摇着头拉着周尚的手。
“不是河套,周老英雄,您是为何入京的啊?”
周尚搀扶着宁玦坐在床榻上。
“还能咋,伱不是都知道吗?去年咱麾下光指挥就战死了好几个,兵部迟迟不肯录功……”
宁玦强忍着麻沸散的药劲儿,咬着牙问道:“老英雄,你是边将,焉能如此痛快的入京?”
“这我上哪知道去,我照例上了表要回京,本来照例是不批的,谁成想忽然就批了。”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
周尚闻言一怔。
“岁数大了,真就有点记不清了,还是发的八百里加急,听驿卒说京师刚下了雪,差不多就是京师刚下雪那两天,咱寻思降了瑞雪君父一高兴就批了呢。”
听到这里,宁玦的心中不禁一凉。
照这么说,周尚在原本的时间线上,这会也应当是在大同的。
想到这里,宁玦愈发激动了起来。
“周老英雄,祸大事了,快让我进宫,我要见天子!”
看着宁玦在床榻上拧巴的模样,周尚也有些乱了分寸。
“克终,这刀伤没有好的这么快的,你若是牵动了伤口,将来岁数大了,怕是要落下病根啊。”
听到“活到老”这三个字,宁玦的心情愈发激动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大义凛然。
毋宁死!
“苍生倒悬,宁某何惜此身。”
张居正却是先一步反应了过来。
“宁兄,你入宫可以,但是你总得跟我们说清楚吧。”
周尚本想继续开口,在看到张居正的眼神后,也便没了二话。
宁玦挣扎着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随手扯下了自己的官袍。
张居正也赶忙上前帮着宁玦穿戴了起来。
“叔大,你不觉得这事太怪了吗?詹荣刚一死,老英雄的回京的奏本就准了。”
张居正的眉头一紧。
“宁兄是说,边关可能有变?”
“恐怕不止有变这么简单。”
宁玦穿着官服,便朝着庭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