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点了白纸,他看到纸上还残留着几滴泪痕。
“辛苦了,兄弟”
扔下衣服,李阎一头冲向门外。
夜色深沉,山风格外大,除了风吹枯枝的簌簌响声外,周遭一片死寂。
李阎在黑暗中飞快的穿行着。
山间多为羊肠小道,有的铺着青色石砖,有的干脆就是土路,几天前的一场大雨,土路有些泥泞。
小道两边,树丛繁布,幽黑细密,显得深不可测。
偶尔在某个岔路口,能看到些庙宇庭阁,但已是断壁残垣,破烂不堪,奔跑着不知过了多久,李阎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一个路牌,繁体字写着“南山别墅”。
路牌下一黑一白两个人影。
李阎点了根烟随手了扔过去,白影接过烟舒服的吐了一大口,抽出两根肋骨,凄凉的月光照在骨刃上,映出死亡的寒冷。
“你确定,他穿了另一张皮?”李阎眯着眼问道。
“我确定!他就是黑夜中的杀人蜂,暗影下的千面人!”方龙咬牙切齿。
“原来是这样,所有的事情终于清楚了,带路吧。”
“现,现在么?就我们三个?”
“够了。”
“好!”方龙重重点了点头。
皓月当空,森林犹如中了魔咒一般,疯狂的起舞,树叶与树叶的摩擦声,响遍十里。
森林中的乌鸦们也唱起了死亡协奏曲。
三个影子终于开始了猎杀,窜过树梢,寻找猎物,那双眼睛佷亮,亮的犹如天上的星星,佷冷,不敢直视。
夜,还是那样黑,月,还是那样美,森林,还是那样疯狂...
“到了。”
停下脚步,李阎看着眼前一栋古老的别墅,大概打量了下,门前的院子除中间一条水泥铺成的小道外,四周皆是杂草,一个停放自行车的林带,粗壮的青冈树立于墙边,枝叶繁茂,遮盖住大半个院落,令整个院子越发显得阴沉。
中间房屋乍一看还挺气派,青砖灰瓦、飞檐翘角,透着古色古香,想必建造时间相当久远,只是在这样一个黑暗静寂的深夜,老宅更多的是给他一种荒凉而又阴森的感觉。
“走”李阎冰冷的说到。
古老的大门上镶嵌着两个铜狮子头,一阵风刮过,铜环敲打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李阎脑袋微微一侧,耳边白光一闪,不偏不倚的从正中央劈开。
“吱~”门开了。
与屋外的情景截然相反,屋内房子大落地玻璃窗,鲜红色的地毯,白色的吊顶、素淡的黄色墙壁,加之全套的白色家具,使整个客厅显得尤为大气雅致,东面墙上挂着一个形状恐怖的黑山羊的头颅!
此时,羊角上沾有三指来宽的鲜血,鲜血正顺着羊角缓缓凝结、滴落,一个瘦骨嶙峋的高个子男人穿着一身白西装站在羊头下,像是在欣赏,又像在祭奠。
他慢慢的扭过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骷髅架子包了层皮,深色涣散,犹如吸了几十年的毒,身上的每根肋骨的沟壑都棱角分明,深陷的眼窝下一大片紫黑色的眼带,干枯的手举着一个红酒杯,手臂上的血管像爬满了蚯蚓,酒杯的液体是血,还是酒。
白衣男看到三人,眼神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上扬一丝邪笑,就像一只饥饿的雄狮在黑暗中嗅到了一头迷失的梅鹿,干裂的嘴唇慢慢的张开,空洞的眼神焕发了光彩。
放下酒杯,正要走动,冰冷的骨刃瞬间架在了脖子上,划破了表皮,鲜红的血淌了下来,顺着嶙峋的骨架,歪歪扭扭,在白色的西装下显得格外明显。
“听好,不要说错一个字,开始”冰冷的双眸,死亡的气息,李阎点了根烟。
白衣男鼻孔轻哼,双瞳充满了蔑视,傲人不屑的呵斥:“哼,你们是什么玩意?大晚上...”
“唰!”
白光一闪,当啷一声,肉体与地面的碰撞,一只胳膊被切掉了。
“啊!”
白衣男瞬间惊恐的看着李阎,掉落在一旁的胳膊不停地滋着血,疯了!这人疯了!他竟然砍我!!
“啊!疼啊!”白衣男跪在地上握着伤口痛苦的嚎叫着。
李阎看着满地打滚的男人,皱起眉头:“喂,老子不是听你来犬吠的”
“唰”!
眼前又是一刀白光,还没有感触到冰冷,另一只胳膊也被切掉了。
黑暗!压迫!恐惧!
他像个蚯蚓一样朝后扭着,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声叫唤,绝望的看着李阎,地板留下一道深深地血印。
“现在,会说话了么?”李阎面无表情的看着。
“嗯嗯嗯嗯!!”白衣男拼命的点着头,惧怕身边这个恐怖的物体给自己再来一刀。
李阎给方龙一个眼神,方龙扭头扯下外套,快速的包扎一下。
“说吧,记住,你没有机会了”李阎犀利的看着白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