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个黑袍人听过宁镇安的言语,陡然围攻过来,茶棚瞬间变成了一间屋子,四围挂满黑色布帘。
江氏三雄、三个镖师、秦浩明、柳四火、柳五土等都身负重伤,萧若云、颜落霞、秦芳三个女流,若是群殴,自是难以自保,很有可能断送性命。到时,就算将黑袍人全部杀死,为他们报得血仇,也是人死不能复生,徒添杀戮罢了,于己于人都无益。白玉天见此,站了出来,朝宁镇安喊话道:“三叔,先别急着动手,小侄有话要说。”
宁镇安见茶棚下坐着的都是当今武林的成名人物,并不知道他们大多已受伤不轻。再者,跟白玉天两次交手,白玉天的剑法与内力丝毫不弱于自己。心想,若真打起来,除了两败俱伤,应该捡不了什么便宜。于是朝白玉天回话道:“贤侄,有话就说,你叔我听着呢。”
白玉天说道:“三叔,双方人数不相上下,要是真来个大打出手,不管那边赢了,除了多死多伤,谁都讨不了好不是。”
宁镇安道:“贤侄,相逢就是有缘,总得见个高低吧,不能白忙活一趟。”
白玉天微笑道:“三叔,你看这样好不好。”
宁镇安道:“怎样?”
白玉天道:“你那边任选三人,对战我一人,我若是败了,我们束手就擒,要杀要剐随你心意。”
秦芳跑到白玉天身边,小声说道:“哥,不可。”
宁镇安听过,很是喜欢,故作忧虑之姿,问道:“那若是你赢了,又当如何?”
白玉天答道:“若是我赢了,今日双方就当没见过,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下次若有相会时,再做计较。”
宁镇安听过,觉得很合情理,手往外一伸说道:“贤侄,就依之言,请!”心想,赢了,不仅能名正言顺地消灭白玉天这个好管闲事的劲敌,白天宇跟江澄清也没有复仇的借口,还能将秦浩明等人杀个干净,免除后患。若是三对一都不能取胜,就算将对面的弱者全杀了,自己这边免不了元气大伤,得不偿失。
秦芳拉住白玉天的衣袖说道:“哥,不行的。”
萧若云想起自家女儿燕儿来,附和道:“白少侠,秦姑娘说的对,没这个必要。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来个鱼死网破。”
白玉天朝众人看了一眼,见大多都是侠义之士,让他们无辜枉死,心有不甘。微微一笑,拂了拂秦芳的秀发,小声说道:“你见你哥败过吗?没有是不是。”
秦芳答道:“可他们穷凶极恶,有备而来,不一样的。”
白玉天笑答道:“你哥在坏人面前也是穷凶极恶的,也是有备而来,一样的。”
秦芳心里也清楚,单打独斗是最好的选择,见其他人不支持她,又说不过白玉天,便也不再纠结起来,将白玉天抱了抱,小声说道:“哥,那你要小心点,打不赢就叫我,我的剑法比以前进步多了的。”
“好,兄妹齐心,其利断金。”白玉天笑了笑,解下腰间的桃木剑,朝着前边三件金丝黑袍走了过去,朝着中间一件金丝黑袍拱手说道:“三叔,请!”
宁镇安等三件黑袍也不失礼数,手一拱,宝剑出鞘,一个移动,成东、南、北三足鼎立之势,一人手握一道寒光朝白玉天刺来。
白玉天向南、北两个方向凌空两掌击出,桃木出鞘,攻向东边的宁镇安。
叔侄俩快如闪电般的三两招剑法比划,纯阳掌对碰摧心掌,相互弹开。
南、北两剑趁白玉天立足未稳,快速刺来,白玉天凌空一掌送给从北边攻来的黑袍人,再持剑迎接南边黑袍人送来的一剑。
白玉天出剑快如闪电,黑袍人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法,三两招比划,一个应接不暇,就在宁镇安跟另一黑袍人快要近得身来之时,被白玉天快如电光般的一掌击中,往后射出一丈之外,卧地不起。
白玉天面对宁镇安跟另一黑袍人的攻击,故技重施,凌空一掌击向北边的黑袍人,将其震开,持桃木迎接宁镇安的一剑。
叔侄俩又是快如闪电般的三两招剑法比划,纯阳掌对碰摧心掌,一个弹开。
白玉天在空中飘飞的那一会儿,桃木入鞘,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来了个气运丹田,双掌夹住北边黑袍人递过来的剑尖,顺势前移,手掌刚触碰到黑袍人手中的剑柄,丹田之气瞬息间运入掌心,强力一震,在黑袍人由于内力不济、剑柄脱离手心之际,双掌瞬间齐发,攻向黑袍人的胸膛。黑袍人反应灵敏,双掌迎接白玉天的双掌,被白玉天的掌力送出两丈之外,两个臂膀全部脱臼,跌落在地。
宁镇安送来一剑,白玉天躲过,再送来一剑,白玉天用桃木剑迎接。接着三两招比划,各人不自觉地打出一掌,相互弹开。
宁镇安飘出一丈,站稳了来,道:“贤侄,后会有期。”
白玉天双手一拱,道:“三叔,请!”
宁镇安朝东边走去,其他黑袍人搀扶着两个受伤的金丝黑袍人紧随其后,三两下消失在东边的林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