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总,您送庞小姐回去,我开车来的,就不跟您一起去了。”高予诺弯腰在窗边说。
喻幸压着下巴,让司机回长川公馆。
路上,走了一段不是很好的路,有些颠簸。
喝醉的人坐不稳,喻幸只好抱着庞贝,庞贝抓住他的衣服,妩媚的眼尾半挑起,迷迷糊糊地问:“柠檬酸吗?我那个很酸的……”
这是把他当成高予诺了?
要是高予诺在这儿,她也抱着高予诺,扯着他的衣服?
喻幸面色不虞地回:“酸得要死,以后不要给我送了。”
庞贝只是点点头,说:“行,以后给你送个甜的。”
喻幸嘴角沉着,道:“我说,不要给我送了,不、要、送。庞贝,你听懂没?”
“你这人……怎么和表面看起来不一样,表里不一的。”庞贝嘟哝一句。
“对,我表里不一,所以你以后离我远点。”喻幸脸色和缓地答着。
庞贝猛然抬头,摸着喻幸的下巴,盯着他情绪难测的眸子,说:“喻幸,我就知道你表里不一,没良心。”
喻幸:“…………”
该误会的时候不误会,不该误会就误会了。
庞贝坐不住了,趴在喻幸腿上。
喻幸拨开她脸上散落的头发,用修长的手指给她梳理整齐,重新扎好。
可能是喝多了晕车,庞贝全程蹙着眉头,没再闹腾。
车子开到家门口,喻幸直接把人横抱起来,送回房间。
天晚,郑清秋本来已经睡了,听见动静起来,亲自去给庞贝煮醒酒汤,一边下楼一边骂:“幸运你真不是个好东西,贝贝喝这么多你怎么不拦着,女孩子喝酒伤身体的……”
喻幸揉揉眉心,解释说:“她也不常喝,今天高兴多喝了点。”
郑清秋一听说庞贝高兴,又改了口:“高兴的时候是可以多喝一点。”
喻幸出了薄汗,脱去外套,走到庞贝床边,给她脱鞋,盖被子。
庞贝在他弯腰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人面绯红,堪比桃花,双眼迷离地眨着,带动睫毛,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太漂亮了。
喻幸喉结滚动着,心里起一团火。
“嗯?告诉我……为什么跟我没默契?‘称心如意’猜不到吗?明明这么好猜……”她声音懒懒的,放松之后,又软又甜,像在撒娇。
猜错了,就能当众吻她。
他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酒吧灯红酒绿,光线暗淡,尽管不是光天化日,但也足够满足一次他不为人知的卑微心思。
喻幸双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呼吸越来越重,几穿她的眼眸,低声说:“因为想光明正大地吻你,想当着很多人的面吻你,想堂堂正正地拥有你。因为不想坐在车里,当那个配不上你的穷小子。因为……因为……”他轻微哽咽着:“因为我,好像一直都没真正拥有过你。”
他们朝夕相处,做着最亲密的事,却是离得最远的人。
他没有踏足过她的生活圈子,也不了解她的烦恼与心事。
仅仅只是肉|体的交融,带来的是更多的寂寞与失望,自卑与恐慌。
“嗯?嗯?嗯?”
庞贝好像没太听懂,轻轻摇着脑袋,不悦道:“吻什么啊……又不是没吻过……谁要吻你……你滚啊……”
“噔噔噔。”
庞贝手机响了,她也不知道手机放在哪里,随便摸了摸,终于摸到,她解锁去看,明佳娜发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呀?】
【端午要不要一起过?】
【严瑞丰想见你。】
喻幸目光落在熟悉的名字上,眼睛都被刺得发痛。
他将庞贝手机丢去一旁,双掌压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床上不能动弹,垂下眼,哑着声音道:“你说的对,又不是没吻过。”
他俯身下去,含住了她的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却又心疼地松了口,撬开她的牙齿,闯入她的领地。
庞贝陡然呆住,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喻幸,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