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乍起,满地丛云吹了又散,昆仑山的云海卷着暮色激起数十道蘑菇状的粗壮云柱,冲天而起,徐徐飘散落下,化作一缕缕丛云,复归平静。
喝的醉醺醺的清欢仙人指着一从翻滚的云雾,道,“师弟,你看,那是什么?”
两人视野中,丛云散了又聚,反复循环,景象如江河激涌,似湖海翻腾。
清欢仙人的嗓音温柔轻细,似娇莺婉转珠玉之声,透出一股雕花酒般独有的柔和。
“师弟,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我有话就明说了,都道我离恨峰一脉满门剑仙,势压八峰,可你我心里都明白,大师兄说的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离恨峰遭其余八峰满门记恨也不是一两天了。想当年,师尊云游而去,我离恨峰遭遇百年浩劫,险些覆灭,大师兄离开山门寻成神之路,你又为了成神,自愿去看守细雪楼,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有多难?我一直在等,等一位后起之秀来光复我离恨峰一脉,若是我百年内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为兄我只能以死谢罪了,到时离恨峰就仰仗师弟你了。”
浪荡子揉了揉眼眶,笑道:“师兄严重了,你不是新收了位女弟子嘛?我看她资质就不错。”
清欢仙人怒目道:“离恨峰岂能让一女子为掌座?岂不是让人笑话我离恨一脉无人了?”
浪荡子翻了个白眼,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古板了?女人怎么了?我看女人除了裤裆里少个东西,也不必男人差到哪里去。”
清欢仙人叹息道:“自昆仑立派,离恨生根以来,历代掌座皆为男性,若真让她继承了掌座之位,你让我到时候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浪荡子忽然神情一肃,反问道:“师兄觉得你这女徒弟志向如何?”
清欢仙人有些诧异于浪荡子严肃的神情,道:“你是看出什么来了嘛?”
浪荡子呼了口气,道:“反正也没人,实话实说,你这女徒弟跟那个老不死的一样,都不是曲天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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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的雪下了一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韶九拎着那柄前世被封为女中第一剑的疏离砍了几颗炎火树,环绕一圈,戴在头上,一甩那柄归鞘的疏离,信步闲庭。
昆仑的雪下了一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韶九拎着那柄前世被封为女中第一剑的疏离砍了几颗炎火树,环绕一圈,戴在头上,一甩那柄归鞘的疏离,信步闲庭。
半晌,韶九独自一人来到昆仑雪峰,御剑飞到雪峰顶上,俯视着被无数江湖人称做百家法门典藏的细雪楼,裹了裹衣衫,深呼了一口气,冲着那座巍峨耸立颇具仙家气氛的细雪楼一跃而下。
凌云剑宗万卷阁第九层阴暗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本记载了天地隐秘的泛黄色古树,韶九记得昨日看细雪楼时数了几次,整整九层,数字始于一而极于九,同样都是藏的地方,细雪楼会不会对怎样离开曲天界有所帮助?
韶九自空中屏息,身躯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笔直刺向细雪楼的第九层,如果韶九对叶行天有所了解的话,也就能明白当年那老头儿为何要离开昆仑了,可惜,她一无所知。
耳边破空声呼啸而过,片片飞雪划过她白皙的脸颊,火辣辣的疼,韶九闭紧了双眼,没有丝毫犹豫下坠,不停的下坠。
离细雪楼三丈之外,韶九停顿在了半空中,不是有意为之,而是迫于无奈,一道淡蓝色结界横亘在她眼前,淡如湖泊水,清澈可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