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晚了,改日在说。”沐雨笑眯眯的说道。至于改日嘛,自然是等她心情好的时候,看看想不想教。
“哦,那这个?”谢夕颜的目光朝小浣熊看去。
“嬛娘,婆婆捡来的小妖,被命师灭了族群。”沐雨给谢夕颜解释着。“婆婆让你照顾她。”沐雨顺势甩锅。
“咦?真的吗?”谢夕颜眨着眼睛,“好可怜。”谢夕颜说着朝小浣熊走了过去,她还记得沐雨与蜀清带回来的那只受伤的妖狐,她还替那只妖狐研制过清醒的药剂。
小浣熊从那么可怕的命师手中的逃出,肯定很害怕,谢夕颜主动与小浣熊交流。
“我叫谢夕颜,没事了哦,以后你们就在这里落脚吧。”谢夕颜笑的灿烂。
“嬛娘。”小浣熊有些紧张,瞧了瞧笑的一脸灿烂的谢夕颜,又瞧了瞧那边毫无表情懒洋洋的沐雨。
对上沐雨回看的视线,小浣熊一惊Σ(っ°Д°;)っ,快速收回视线,拍了拍巨蟒:“这是阿大。”
“嬛娘阿大啊,欢迎你们留下。”谢夕颜笑着一挥手,不远处的空地瞬间窜出数十根藤蔓。
忽然的动静惊的小浣熊下意识的抱着阿大想要逃跑,谢夕颜看穿了它的举动,不好意思的笑着:“没事,没事,我们一起来给你做个窝吧。”
“你不是草木妖,还是需要有个遮雨的地方。”谢夕颜解释着。
小浣熊见那数十根藤蔓没有抽过来,这才放下那提着的心,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那边自行缠绕成一间小屋的藤蔓,眼里带着星光,好厉害的样子。
沐雨瞧了一眼已经说上了的两小妖,并没有在理会,说来也奇怪,她与谢夕颜是双胞,但夕颜身上有一股能让小妖主动亲和的气质,而她…
‘见过老大’
‘见过大佬’
‘请收我做小弟吧!’
往事不堪回首,沐雨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不忍在想,干脆躺回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高高的夜空。
人界妖界已经两百年多年没有大型打斗过,一般命师只处理闯入人界的妖,没想到近日命师开始频繁接触妖界,势必对妖界有所打算。
老妖皇的身体似乎不太行了,那几位大妖似乎各有想法…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能平静多久。
希望谢宴那老家伙不要再把打算打到夕颜的头上。
沐雨想着事情,听着那边传来的浅浅声音,渐渐陷入睡眠。
随着啪的一声,青灵那光裸的背部上再次落下一条血痕,那纵横交错的伤疤血痕下,还隐隐能瞧见上头曾纹了一些图案,耳边鞭子甩动的破空声,不断的响起。
那俊逸的脸上一脸惨白,那唇色亦是死死抿紧,不曾发出痛呼。
他似乎长进了不少,不再似以前那般苦苦哀求,因为他知道,厉命师每次听见他的痛呼,出手时都会更加的不留情面,直到他奄奄一息。
只是相隔短短几月的时间,整个人已经大变样,不像以前那般的稚嫩,做事留下手脚,可是那样又怎样呢,他还是心软了。
让心情不愉的厉命师发现,又是一顿毒打,青灵内心嘲笑着厉命师,早知一开始就应该将那些小妖全部绞杀,何必让它们多留一息逗弄,还跑掉了几只,觉得丢了面子,又回来找他出气。
青灵那一脸死气的模样看的厉命师更是不愉,不曾哭喊令他很快便没有发泄的兴致,长鞭一甩,收了起来:“滚吧。”
“是,青灵告退。”青灵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先前扔到一边的衣衫,重新穿上,那粗布摩擦到伤口的痛感让他下意识的皱紧眉头,却还是忍着痛穿好。
慢慢的走出厉命师的这小院,再从正头能过的房间中经过前头的院子,一把扫帚飘了过来,奇特的是它的边上还有两只小扫帚弄的手臂,扫帚见到青灵出来,朝它行了个礼,“公子,可还好?”
“无事。”青灵动了动嘴,才发觉唇干的厉害,只是说了短短两个字,嘴上的皮便撕扯开来,带出一点血丝。
青灵舔了舔,脸上并无太多神色,好像麻木了一般。“老帚,你不该来与我说话。”
“老帚无事。”扫帚的那两胳膊一抖,从里头露出一个瓷瓶:“这个给公子。”
青灵这才抬眸看向扫帚精,“公子收下吧,主人不曾注意外间。”
“谢谢。”青灵心中有些复杂,伸手接过瓷瓶转身离开,不在停留。
老帚,原本是他父亲抓获的精怪,父亲待它极好,老帚甘愿留下来的照顾父亲的起居,自从父亲出事后,老帚便因为无归属险些遭遇绞杀,破腹取出精魄珠。
索性厉命师收留,又或者说厉命师带着压迫性的举动,逼得他与老帚不得不归顺,死或者活。
根本就不需要选择。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深信父亲所言,妖有好坏之分,但自从跟随厉命师之后,他才发觉,妖就是妖,毫无人性所言,他的父亲被妖所杀,厉命师对他恨铁不成钢才严厉要求他。
青灵冷着脸走了出去,手中的瓷瓶握的紧紧的,他很快就可以参加命师考核,通过了之后,便能成为一等命师。
只是上一次带着那浣熊妖回来的时候,伤了它的皮毛,让厉命师一顿好罚,如此明显的痕迹,哪怕是收下另有他用,也怕很快便被人发觉。
厉命师的野心很大啊……
月光下青灵抬头看了看圆圆的月亮,这一条小巷口边,靠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待的青灵的到来。
见青灵停下不曾走动,才勾了勾嘴角:“青灵,怎么那么晚还在外头走动?”
那人一说话,青灵才确定了他的身份,将手中的瓷瓶收回怀中,走了上前,朝他一拜:“学徒青灵,见过楼命师。”
“无事,又没人,何必那么正经。”楼隐月笑着站直身子:“你近日成长许多,准备什么时候去考一等命师。”
“下次考核便去。”青灵回答着,不似以往那般慌张。
“不错,若是考过了,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看到必定很是欣慰。”楼隐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感觉到一些黏腻的感觉。
青灵笑了笑,似乎带着一些羞涩,身体却是明显的一僵,才慢慢舒缓下来:“楼命师怎么那么晚还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