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暗暗吃惊,怎么又是画……
破除山魂之后,地眼胖子便说画被一个老汉抢走了,那幅画还是白坡村荒屋里摘的,白坡村十三年前,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会不会是同一幅画。
“那画上都绘的什么东西?”陈青没等众匪回答,又补充道,“是不是有许多鬼怪,还有条河,河里净是高举单手的厉种,上下两张嘴,脑袋一个,肚子上一个?”
“咦?你怎么知道!”屋里除了独眼老猎人,剩余的土匪都惊了。
果然!
陈青顿觉毛骨悚然,这特么的是什么妖蛾子……一幅画搞这么多事情。
过了几息功夫,脑海里没有任务提示,这倒是符合以往的习惯。
看着众匪一脸问号,陈青或遮或掩,简要地说了这幅诡画一些由来。
“这世道太乱了,所以说了,连画都能吸粮**气,兄弟你刚才说石像能吸人的精气神,我们反倒不太奇怪了,当然信你说的,唉,这世道太乱了,”尕娃脸色发白,“我们保命要紧,命没了,钱和粮食有啥用。”
“大当家说的一点不错。”众匪一致同意。
陈青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
“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毁了神像?”尕娃嘿嘿一笑,说道,“要是既能砸了神像,又能借到粮食,就更好了,不然真要吃山上的草根渡日了。”
陈青想了想,说道:“田无涯跟县里保安团关系亲密,我们此举,势必会让这畜生暴跳如雷,要是等明天众多兄弟下山,再砸毁石像,万一要是被伏击就惨了,以前,田家不报官,那是因为可以让妖孽汲取刀客们的生机,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尕娃一拍床帮,“对!还是兄弟想的周详,老黑,你放信鸽回山寨报信,钢蛋,为防万一,你也马上出发,速速回山寨,让兄弟们暂时别下山,等拔了田无涯的靠山,这老小子,就玩不了什么花样了,”顿了一顿,又说,“到时咱们再跟他谈粮食的事。”
独眼汉子,狮鼻土匪应了一声,出了屋子。
“兄弟,等你把妖孽从神像里引出来,我们兄弟几个在庙的那边,怎么才能得着准信儿?”尕娃问。
陈青想了想,说道,“有了,我们用香!”
同一时间,田宅。
田无涯眯着小眼,从又长又厚的眼皮里,射出两道阴鸷的目光。
看来那个年轻人,似乎知道了田家不少秘密。田家能屹立不倒,就是仰仗着老祖宗,这小子狗胆包天,居然还敢打扰老祖宗休息,还让田家损失了不少家奴,逮到他,我定要活活烹了他。
哼,这么多年来,不少牛鬼蛇神来田家闹事,总有些想窥探田家祠堂,无一例外,都将自己献祭给了田家老祖宗。
只要田家后人有险,老祖宗都会显灵相救,老祖宗就是龙神,龙神就是老祖宗。
明天,会来不少土匪啊,老祖宗又可饱飨祭品了。
想到这里,田无涯一阵冷笑。
一只黑猫从屋檐落下,田无涯手指一弹,掌中花生米飞出,嗖的一下,击中猫头,黑猫一声惨叫,摔到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两个小婢拎着热水进屋,倒在大浴桶里。
田无涯脱了衣服,若是他人在场,定会大吃一惊,田无涯外表看似矮矮胖胖,衣服一脱,却是肌肉虬结,像一块块岩石似的。
老祖宗不仅多年保佑着田家,还使田家子孙在身体上大大异于常人。
这也是田无涯不惧土匪的原因之一,面对面,如果哪个不识相的胆敢出手,一瞬间,田无涯的拳头便会轰至,只消一拳,对方五脏六腑就碎得稀烂。
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在地头听蛐蛐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