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邺听闻,神色微微变了变:“皇兄身强体健,日后总还会有的。”
“你不是想要跟朕下棋吗?朕正好有空,今日便在乾正殿好好杀几局棋。说起来,自你上次赢了朕,已经很久没有来宫里了。”
“臣弟愚钝,也只有琴棋能稍微拿得出手,与皇兄拼一拼了。”程邺笑着,看着程乾。
“哈哈哈。你自称愚笨,却是众兄弟中聪明的。”程乾笑着,打趣地说道。
赵援在散朝后与程乾密谈一番,惹得宫中某些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兰妃正在芳宜宫内,与庄贤人商量对策。昨日苏媚从锦云宫逃脱,还牵扯出了春水的尸体。那么这次,若被赵援查起,势必要遭受牵连了。
“本宫自进宫里来,明里暗里都护着你。”庄贤人说着,数落起兰妃来:“可是你办成过哪一样事?留了这么大的把柄,你让人怎么查不出来?”
“娘娘,臣妾当初派了春水去,就是知道春水是一等一的高手。娘娘您当初不是也认为,春水可以解决此事的嘛。”
庄贤人气极,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梨朝她砸去:“你这是在怨本宫?!”
莫兰嫱躲过砸过来的梨,抬头直视着庄贤人,极不满意她阵脚大乱的模样。她从地上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皇上派了赵援来查此事,摆明是要揪出始作俑者。贵妃娘娘,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庄贤人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不住地颤抖着。她再傻也明白,莫兰嫱有了锦云宫一事的把柄,有恃无恐。往后若想在后宫立足,哪怕她是贵妃,也不得不受制于莫兰嫱。
兰妃打心眼里看不起庄贤人,无奈庄贤人的爹身居高位,所以庄贤人在后宫,地位生生压了自己一头。
说到底,庄贤人也不过是个毫无主见的绣花枕头罢了,一向的穿着又有些艳俗。比起对付苏媚来,简直不值一提。
皇上的心,终究是在雯妃身上的。若是让皇上知道她与庄贤人合谋害了她,那便再无翻身之日了。
“上次在锦云宫,媮嫔不是陷害雯妃下毒嘛?有没有可能,是媮嫔怀恨在心,策划了这一场阴谋呢?”兰妃说着,慢悠悠地摇着宫扇,从芳宜宫出去了。她说得这样明白,庄贤人再傻也该猜到了。
至于怎么做,就看庄贤人自己了。若是她实在无法摆平,她莫兰嫱,也有足够的能力将罪过引到庄贤人身上,独善其身。
纷纭在芳宜宫外等候兰妃。兰妃出了芳宜宫,便带着纷纭回了淑兰宫。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说的话,心里实在憋得慌。”纷纭开口。
“你说。”兰妃气定神闲,开口道。
“方才奴婢在殿外守着,隐隐听到贤贵妃责骂您的声音。贤贵妃看似雍容华贵,不过却是个没有主意的,出了事情只知道推卸责任。娘娘为何,还要跟她为伍,替她谋划呢?”
兰妃走在前面,闻言淡淡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纷纭思索片刻:“奴婢失言,奴婢不该妄议娘娘。”
兰妃没理她,仍慢慢走着:“你说得没错。她就是个绣花枕头,不值得本宫为她谋划。不过本宫,也从来都不是替她谋划,本宫是替自己谋划。”
只是,莫家精心培养的两名暗卫,都意外地折在了苏媚的手上。她想到一直埋在后院的阿印的尸体,以及惨死的春水,还是会头皮发麻。莫兰嫱忍不住靠着墙干呕起来:“呕......”
“娘娘,娘娘......”纷纭跟上前去,焦急地轻拍着莫兰嫱的背。
莫兰嫱靠着墙根,暗自思索着,下一次,一定不会贸然用自己的人了。
芳宜宫。
兰妃走后,若黎战战兢兢,上前给贤贵妃递了一杯茶:“娘娘……”
庄贤人接过茶,手不住地颤抖着。“啪嗒”一声,庄贤人一个手滑,茶杯落地,一片狼藉。
“本宫记得,媮嫔的母亲,前些日子得了绝症,对吗?”
“是的,娘娘。”若黎回答:“媮嫔的娘患了痨病,媮嫔甚至求了宫中太医前去医治,都说已经......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