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可那把手确是纹丝不动。
真是锁死了吗?
芳卿放开把手,有隐隐凉意从手心传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地满手心是汗。
芳卿心里嘲讽着自己:就这种心理素质,看来,自己真的干不了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原本告诫自己:打不开就回房睡觉!但在下一秒,那只磨人的右手,又鬼使神差地握在了门把手上,
再试一次,她亲自用手打上脸,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打不开,立马回去,一定!一定!
*
结果这一次,手往下压,只是稍稍用力按了一下,就听到金属细微地“吧嗒”一声,门竟然开了!
难不成,第一次是因为芳卿太紧张,认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其实是,根本没有转动门把手吗?
芳卿推门进入,未发出别的声响。
何遇的房间里,窗口只拉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帘,这样早晨天亮后,他就能通过辨识天空亮度,来大体知道几点钟了。
窗外月朗星稀,皎洁的白月光透过薄帘,随性地洒播在地板和床边上。
芳卿整个人轻轻地位移到何遇床前,看到床上是让她忍俊不禁的画面:
何遇那人还是床上霸王的动作,身上只穿了一件看似单薄的睡衣,手展脚伸,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床。
原本应该盖在身上的薄被子,早就被他蹂躏到了身体一侧。
芳卿心下庆幸,多亏自己进来看了看吧,要不何遇今晚准感冒不可。
芳卿好似意犹未尽,又静默观察了片刻,然后俯下身体,踮脚伸手,准备将被子从另一边拉过来,盖在何遇身上。
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或者说芳卿有时就是那么倒霉,正当她伸着双手,从空中跨过何遇身体,马上要够到旁边的被子时。
突然,她穿的拖鞋脚底一滑,身体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直直地从上方趴了下来。
芳卿连反应自救的时间都没有,就享受了一次自由落体动作,重重地砸在了下方的何遇身上。
结果,俩人一竖一横,在床上交叉形成了十字形。
此番情景下,芳卿还算清醒,下一刻,她顾不得身上摔落的疼痛,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按原路逃出了何遇的房间。
床上的何遇,在睡梦中突然遭受了这份无妄之灾!
当他被动地坐起来时,就看到有个背影从自己房间里闪出去。
待他再想定睛细看是,黑暗中却什么都没能找到。
何遇迷蒙地打开床头灯,准备下床仔细确认下,刚才不会是自己做梦了吧。
但如果是梦,那胸口的疼痛,为何如此真切呢!
何遇从旁边拿起眼镜戴在上,脚下自动摸索着拖鞋套在脚上。
咦!鞋子怎么感觉不对啊?
何遇好奇地低头查看,左脚是穿着自己的拖鞋没错,可右脚上怎么会套着一只粉色兔耳鞋呢,这不是芳卿的鞋子吗?
何遇捡起那一只粉色鞋子,鞋面上看似乖巧的小兔子,正蹬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地望着他。
何遇心道:还真有点像她的主人呢,是个十足的小傻瓜!不过,这傻傻的主人,半夜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