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恨别人提起他奴役的身份。对于骄傲的他而言奴役的身份就是种耻辱,可迫于家族压力又不得不来。
围着的一众青衣奴役更是跳起脚来七嘴八舌的反击着,恨不得唾沫星子淹死众人。
“就你那资质,再考一百年也通过不了,说你猪还是抬举你了。”
“也不瞧瞧自己的尊荣,贺公子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
“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这里是贺总管的地方,而我们贺公子是贺总管的亲侄子。”
……
三人听得面红耳赤,撸起袖子正欲上前干架,却被小易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但那个贺公子他是惦记上了。
谁知几人越骂越欢,竟悄然盖过贺总管的声音,慢慢向四周扩散起来。
“何人喧哗,给我站出来。”贺总管怒喝道,中断了悠长的宣讲,铁青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收礼收到手发酸的好心情。
在他显摆的重要时刻,在方长老一旁坐镇的重要场合,居然有人不给面子敢闹事,这是不把他贺总管放在眼里。
起初声音还不大,他虽然听到倒也忍了,谁知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要压下他的声音,弄得底下不少弟子迷惑的朝他张望。
这要放在平常他早就发作,当场就可拿下闹事之人,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药童考核,更有长老压阵,他要是没有顺利完成该有的程序,哪怕查出闹事之人他这次的主持工作也是不圆满的。
现在,显然有人找事不让他好过。
“是哪个不长眼的,老子非剥了你们的皮!”贺总管恶狠狠的嘀咕着,眼睛扫视着全场。
“你,还有你,你们几个给我站出来。”贺总管指着贺方旁边拍马吹牛的青衣奴役,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刚才是你们几个大声喧哗吧。”
感受到贺总管杀人般的眼神,几人冷不丁的清醒起来。这可是考核开始的宣讲阶段,贺总管完全可以严惩他们一个不敬之罪。
“贺总管,饶命,我等,我等……”其中一人赶紧跪下讨饶,却说不出半个理由来,明显的聚众喧哗,犹如泼妇骂街般的侮辱他人。
其中一人瞟了眼林宇生几人,横下一条心,指着小易等人说道:“总管,我等是想揪出迟到之人,偏偏有人设法阻拦。”这人心思歹毒,想来个祸水东引来转移注意力。
贺宁眼睛也亮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也可作证,确实有人迟到混入人群,还请总管明辨。”
贺总管起初还不在意,迟到本身不是个多大的事情。管它迟不迟到,赶不上时间,就参与不了,影响的只是自己。贺宁站出说话,有意无意中也将此事往迟到方向上带。
“是何人迟到?”
“总管,是他!”贺宁一手指向小易,将其引向万千人的瞩目之中。
“噢,是你迟到了,为何还要混迹人群之中闹市喧哗,影响考核,你可知罪?”贺总管看着此人眼生,料想着是刚进的杂役辩都不辨的厉声喝道,打定了杀鸡儆猴的注意,“敢在老子主持的时候找事,你是找死。”
小易缓缓走出,向着方长老打坐的方向拱手,随即抬头望向贺宁等人说道:“我哪里迟到了,你等不说个理由来,我要禀明长老告你诽谤诬陷之罪。”
“哼,你在长老宣布考核开始之后才进入现场,那不是迟到是什么。”贺宁冷声说道,转头向贺总管拱手道,“我们皆可作证,还请总管明察。”
“是的,我们皆可作证。”几名青衣杂役也同声附和着。
“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静待发落。”贺总管冷哼一声,朝着左右吩咐道,小易开口长老闭口长老的完全不将他这个总管放在眼里,他本身就有点不爽,现在找到一个由头还不往死里弄。
“慢着!”小易猛然喝道,目光直视贺总管沉声说道,“我没有迟到,如果说我迟到,那岂不是说本门的教规有问题。”
“你迟到证据确凿,和本门教规又有何关系,还敢狡辩。”贺宁不屑的说道,满脸嗤笑。
“我且问你,本门教规第一万一千二百二十一条是不是说——练武之道在于日初,一天之初始于旭日初升,云霞满天。”小易淡淡说道,望着红霞映照的东方仿佛沉醉般停顿片刻道,“我记得考核规则中提到药童考核开始于日初,难道不是吗?贺师兄!”
这本是本门教规中警醒门人勤于修炼的教条,没想到被小易拿来佐证,众人有些无语,偏偏又无从反驳,难道去说这只是劝诫门人的废话,众人平常根本没往心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