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过去一样,付冬还还孤单着,看着别人的过去,琢磨着他们的将来。见多了平淡、硬撑着目睹悲伤,还有那些和他无关的喜乐。
这种观过去察未来的能力,可能是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后天的,他自己都说不清。父亲在他岁那年因病去世。
“冬子啊,别哭了,还有妈妈在。”
母亲也战战兢兢悲伤的看着这些亲戚,父亲走后,他们娘俩是继续就在这个家住还是走,母亲也不清楚。就知道接下来很难,日子都不像阴天,像末日。
付冬从父亲走了之后整整哭了5天,慢慢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回忆父亲在的时候,家里常有喜乐,可如今,来问候的人多,真正能让他感到温暖的人几乎没有。
父亲走后,付冬总是能在家里的房梁上看到他,怎么喊,父亲都不理他。
“爸,你怎么不下来?”
“冬子,你说什么胡话?
“爸爸在房梁上,妈,你快看”
母亲下意识的像那个方向瞅,脸色凝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冬子,你爸不愿意下来,就让他在那儿吧”
“嗯。”
虽然母亲觉得冬子哭傻了,也不想惊扰到他,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赶快吃饭。
边吃饭,母亲边哭,想想以后的日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过。
母子俩从泪人变成木人。
父亲还是像往常一样时常回来看他们,冬子也不敢说话,也不告诉母亲,时间久了,这种单亲的日子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种悲伤,后来演变成孤单,那种一世都无法释怀的孤单。像一般孩童一样,但他却没有嬉闹。父亲的回来,不定时,无规律,但就是不理他。
8岁那年付冬决定去找他父亲,母亲改嫁了,和那个邋遢无人问津的男人。一清早,他来到了父亲的墓地,想和他说会儿话,可是怎么都见不到他。拍拍土,踢踢草,跺跺脚,再哭着等会儿。
从那次没有见到父亲后,付冬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浑身疼,大夫开了很多药,都不管用。这场大病反反复复折腾了两个月。付冬母亲请来了“仙家”帮忙看看,“仙家”说这孩子有“仙”跟着,在考验他,折磨他,他这一辈子多灾多难,等“立堂”后就好多了。
虽然不懂“仙家”在说什么,但是在几个“符”和“烟灰”后,付冬好了,但他也似乎懂了,每次会盯着感兴趣的人很长时间,像电视剧一样看看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农村的日子像极了难过的麻雀,叽叽喳喳后依然没有新气,这不是付冬想要的,他想要的是逃离这个不是自己父亲的家,还有永远没有笑容的母亲。可是这看似有些孤单痛苦的路要怎么走呢?
他能看到所有人的未来,可每次看看自己的将来却头痛不已,真是造化弄人,可能这种无助从小就陪着他,没有希望,没有生气。但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他,他叫军子,这个从小就和他在一起的人。
痛了,到底和谁说,累了和委屈了,到底谁能懂?这些从出生就伴随付冬的情愫,只有军子懂。军子比他大一岁,从小带着他玩。那些阳光盛开的日子,那些阴云堆积的日子,那些想哭哭不出来的日子,都是这两个小男孩一起度过的。
他叫他“哥”,他唤他“弟”。
“军子,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军子回到“我想开个车到处走,多走一些路,多遇一些人。”付冬定睛看了一下他,那年付冬10岁,军子11岁。付冬能看到军子10年后的生活,但是他还没开上车。付冬回答到“如果我有钱了,给你买一辆。”虽然不知道为何笑,两个孩子的笑容像极了农村夜晚国道上的车灯,黑暗中,明亮的向前冲。
付冬观过去察未来的能力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和他的家庭没有人看得起,即便是提醒了,也没人相信。虽然能看军子的未来,但总是模糊的,不太清,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和自己有关。
这样的日子如一路的颠沛流离,走走停停,付冬爱学习,军子爱家里的四轮车。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过着平淡也看似无忧无虑的日子。母亲还是那样愁,但是对付冬恩爱有加,总是怕出去久了不回来,或许是怕这个孩子哪天走远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高考那年付冬提前出了考场,母亲在校门口慌乱的问他是不是没考好,他说答完了,呆着那儿好孤单,想出来陪母亲。就这样,上大学一走,今后的日子母子俩聚少离多。
军子因为早恋早已经放弃了学习,付冬知道军子可能只陪他走到这儿了,大学和以后,各奔前程了。
付冬要去报道了,军子和对象也来送他,付冬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但他知道,除了努力,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扭头那一瞬间,他对军子说“如果需要我,就来找我!”他把军子的手放到了他对象的手里,也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两只稚嫩的手,真想看看他俩的未来,可是就是看不清,只能看到嬉笑和谩骂的剪影,算了,冥冥中自有定数,“这两只稚嫩的手,要想办法在一起哦”,付冬默念到。19岁那年,付冬放不下的只有母亲和军子。
付冬大学选择了主修新闻,辅修法律,这些也决定了他后面命运的走向。但是大学期间,他总是生病,发烧浑身疼,还爱丢东西,总是觉得莫名其妙。这病可怎么好?校医室都跑遍了,大医院又不敢去。
大学期间也有追求者,也有付冬喜欢的,但他这身体闹得,在感情这方面就没有心思。
因为学新闻的原因,付冬总会涉猎各大主流网站和出版信息,他还喜欢逛奇闻网站,还喜欢看怪事贴吧。偶然见,他进去了一个叫“出马”的贴吧。
进去才懂,他这么难过可能是在“闹仙”。偶尔早上醒来想起床,那是一件对付冬来说比喝中药还难过的事情。后背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一两个小时后,活动开了,就又像没事人一样可以自由的活动。开始的时候付冬一度认为是颈椎病。
按照有过类似经验人的指点,说需要找人看看。付冬加了这个貌似懂一些的人,半信半疑的被他带着四处找人看。看到第四个的时候也依然没能让付冬早晨醒来不再后背疼。
这四个人有的人或者根本就不说付冬为什么如此,或者说的根本不对。但是还有人说因为付冬答应了供仙家没有供,所以来抓付冬。让付冬觉得很好笑。
更有一个老太太居然说是付冬的奶奶跟在身后,还用手使劲的拍打他的后背。但是付冬依然没有好。而且奶奶都是疼孙子,怎么可能让付冬难受成那个样子。
所以付冬从开始就不相信那个老太太的话。
后来也是在那个老太太家里,一个朋友突然说了一句,是有个王八仙跟着付冬,神奇的是,他说之前我还在疼的不行,他说了以后,付冬就一下子好了,一点都没有疼的感觉,也没有不舒服。
在那个老太太家里,认识了后来一个对付冬帮助很大的姑姑,那天她也在,她和付冬说让自己问问这个圆仙有什么要求。
付冬开始还在奇怪,他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问了有什么用。但还是按照莲姑姑的话做了,问了一下,跟着的圆仙有什么要求。神奇的事又让付冬明白了,世界上真的有和鬼神交流的方法。和他一直不解的“观过去察未来”的能力一样匪夷所思。
从莲姑姑那里回来后,付冬也搜集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材料,首先说说什么是仙家,仙家分为上方仙和地仙,上方仙就是已经位列仙班的,例如神话故事里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老君等等,拥有无边的法力。相当于已经有了仙家的证了,记录在仙家名册里了。地仙通常指的就是一些精灵,通过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修行,有了一定的修为和本领,还没有位列仙班的,通常称之为地仙,比较耳熟能详的有胡、黄、常、蟒四大家族的仙家。
说完仙家,再说一下出道。古往今来能够出道并且有名望的人比较少,比如诸葛亮,袁天罡,李淳风等,特别有智慧,能够祈风化雨,甚至推演古今。出道之人往往不是一世在修行,需要几世的修行,才积累到今世有出道的缘分了,与他们有某些缘分的仙家这一世会帮助他们修行出道,出道之人更注重的是自身的修养,需要一系列的修行,如戒、定、慧等长时间的修行后,才会看一些事情,例如能看到前世今生,能开天眼看一些因果等,往往比出马的人能看事情的速度慢,但是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在看,而不是仙家附体的形式。而他们的能力往往能影响的是国家社稷甚至一个王朝的兴衰。
说完出道,我们继续说说出马是什么意思,地仙要位列仙班,必须要有功德,又不能直接现形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所以,需要通过一个媒介的传递来实现,从而通过大量度人达到积累功德的目的。所以需要找到一个有缘人作为媒介,我们通常称之为弟马,让弟马来给别人看事,从中积累功德,弟马也会随之积累功德。仙家找到弟马之后,如果要给别人看事,需要有一个仪式,这个仪式就叫出马,出马后,弟子就会看事情了,看事以仙家附体的形式。
两种看事情的方式都有自己的长处,但是出马或者出道却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一旦有这个缘分,也不是随意就能摆脱掉的,所以有缘分就好好修行,没有也不强求。
付冬懂了,这些能力给他后,或许就是应该不平凡,不过,难过的日子还在后面。付冬心里清楚,这一辈子,除了自己扛,所有事情的来回都会没人帮忙,如果有,只会是军子吧。
想到这里,淬炼人生的能量,是付冬唯一能走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