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们去把他给我撮回来!找不回来,你们也滚!滚得远远的,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老道铁青着脸呵骂起来。
悉心培养的弟子,就像耗时耗力煮熟的鸭子突然间飞走,成了別人的口中餐,老道如何不气。
况且四神位瘸腿,犹如飞禽折翼,往后如何成法式,若是再遇到急手的厉鬼妖邪,又如何困得住!
只靠启辰一人,双拳难顾四手,再则,万一哪天启辰飞升,后继无人,天星观的香火又要没落下去了。
天星道长呵骂间已是湿花了那双老眼。
天星观好不容易出了个道种顶梁,代代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扒心扒肺教出的小仔子们却又这么不争气,岂不叫老道伤心!
小德子见事不妙,连手中困魂塔都没凑去上交,躲到背静处偷眼瞧了下,想是怕遭了渔池之殃,竟然暗自的跑了。
不是自家事,在座的三爷只能坐看,晚饭时辰将至,正闹着酒虫,想以茶代酒压一压,却又不好伸手,搞得坐卧难安,又不得不忍着了。
启辰一直以师为父,自是见不得,便先引了个不笑不哭的脸安慰,启辰多年僵养,也确实不怎么会笑。
“师父,料他也走不多日,就当他去历练历练吧,神位就先用道器镇着,不大碍!”
“对对!天星子言之有理,我也从年青时过过,给他点时间,等他想明白了自会回来的,他老子就是府衙的老班底,不但善解人意,又重情,所以退班了人缘照好,想是小的也不会太差。”三爷忍不住复合了一句,借引子喝了口茶,安稳多了。
老道喘了几口粗气,想是也在理,再火着也怠慢了客人,便缓下了气色。
忽然“咚!”的一声钟响,老道长长叹了口气,便起身道:“算了,强扭的果也不甜,任他们去吧,走,忙了一天,咱们都去用些斋饭!”
虽然人控道器,威力倍增,但老四走了,又没有合适人选,此时也只好如此了。
三爷立马起身道:“好好!这就对了吗!饭要吃,梦会圆,三爷我就只做不想全凭天意。嗯……老道,你这有没有酒啊,来时匆忙忘记带了!”
“当然,不过不比那高阁名贵的,都是些自酿的水酒,三爷不妨也偿偿。”老道撑起笑脸道。
老二翻眼一转,凑着三爷耳根道:“大师兄早先酿了一坛灵酒,师父沒舍得,藏在床下了!”老二说完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此时众人已出了会客厅,左边就是大厨房,堂中有长条桌椅可纳百人共餐,不过确有几室雅间,都是为贵客备用的。
启辰到得堂门处便以为香儿调药为由,率先告辞,回了洞中。
此时两个守门童子早以将木桶清理好,又在洞门前生了火立了药炉,备了一干用品。
他们两个熬一般常用药还行,但想炼制特殊药方还不够火候,须得大师兄亲力亲为,这也是启辰回观第一时间灵符传讯叮嘱下的。
启辰挥退了他们去用斋饭,便坐在小木橙上,用苇扇催火,热那海碗大的云纹药鼎。
虽是碳木之火,但小鼎却在吞吃积攒,进而随着扇上洒去的星星莹光开始浮起缓缓转动。
十八种药材也逐一投入,泉水沸腾间,竟不见一丝水气蒸发。
启辰又连连打入多个符印在鼎中,当最后一道食指血符完成,忽然匆匆跑来一人,到了进前时,启辰才抬头归神。
“小德子,你不用斋饭跑来作甚?”启辰瞟了一眼边扇着火头边又注视着鼎上亮起的云纹。
那云纹此刻已经开始在鼎面游动,如龙似蛇亦风亦云。
“大师兄,我是来交还困魂塔的,你看!”小德子说着伸出了握拳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