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羽自幼在长白山脚下长大,不通水性,加之水流湍急,他当场就被灌入鼻腔中的河水呛晕了过去。
清晨,一个小部族中的帐篷外起了炊烟,柴火架上正煮着沸腾的草药,一股浓郁的药味儿随着炉盖的顶起弥漫开来。
柴火的火焰正慢慢变小,帐篷里突然钻出了个姑娘,那姑娘扎着马尾辫,身穿草原罗裙小心翼翼的把呈着草药的炉子端起,一步一步走进帐篷里。
帐篷内有一白胡子老者侧坐在榻上,看他的手法,好像正在给什么人做按胸动作。
这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自然是凡羽,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挤压胸部,凡羽终于吐出了卡在胸腔中的那坨淤泥杂草相互杂糅的粘稠物。
看着凡羽将醒未醒,那姑娘走近他的身边,用嘴使劲吹着那碗滚烫的药汤,待入嘴温度适宜便捧起凡羽的头灌了下去。
一股暖流入肚,终于将凡羽的意识唤醒。
“我,我这是在哪?”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勉强将自己撑起,刚刚恢复视线便看到两颗黝黑明亮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自己。
那姑娘一对上凡羽的眸子瞬间往后一缩,俏脸微红。
反倒是老者抚须问道:“小伙子,你那儿人啊?为什么想不开要跳河轻生呢?”
凡羽还以为是自己脑子进水听错了,问道:“什么?我,我跳河轻生?”
“难道不是么?今天白菜她去河边打水,看见你呀全身湿漉漉的倒在一片洼地里,她吓坏了,一路跑回来让我去看看。我俩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洗干净运了回来,不过我看你这身子骨这么壮实,无论在哪个部落都会被当做勇士看待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河里呀?”老者看着凡羽衣服里匀称的肌肉,皱着眉道。
“这个,说来话长哈。我能不能吃点东西?”凡羽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那个叫白菜的姑娘连忙转身,端了一个大盆子,里头放了些煮熟了的牛羊肉。
凡羽擦了擦手,也没什么矫情的,伸出手便开始拿起肉啃,他一边吃一边回想着一切。
自己身上的箭伤应该都愈合了,而且虎刀和震天弓也不见了,否则他们不会问我的身份。
突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方寸戒还在,这让他大松一口气。
不过震天弓他是挂在身上的,有极大的可能性也和他一起搁浅在了那片洼地,只不过白菜没发现而已。
“到时候得找个时间去那里找找,大帅给的宝贝可不能丢了。”凡羽暗暗道。
不过一想到太史慈被完颜瑞留在了靡暝城,他就一阵心痛。自己好不容易在军中有了家的感觉,还没感受多久就被人毁去,这种跌落谷底的感觉只能报复在完颜瑞那个狗东西身上了!
随着盆里的肉慢慢见底,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凡羽拍了拍手道:“多谢款待,我吃饱了,不过我会帮你干活的,不白吃你家的东西。”
凡羽唰的一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站在一旁抿着嘴等待老者给他分配任务。
老者回过神来,笑道:“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去帮我把柴劈了吧。不过,你的身体受得了吗,别再弄出病来。”
凡羽撸起袖子笑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凡羽出了帐篷,这个部落确实不大,三三两两的帐篷错落在周围,放眼望去也能看得到边,估摸着不过数百人的样子。
而且东边有河流,西边有密林,倒算是个福地了,起码吃用不愁。
凡羽提起插在木墩子上的一把斧头,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木柴一根根的劈开。
那老者也缓缓走了出来,见凡羽劈柴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大为吃惊,这一斧一柴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不是练了几十年熟能生巧就是极为精通斧刃刀数,看凡羽的年龄老者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声欢呼引起了凡羽和老者的注意。
“看,这是什么!”
一年轻男子手捧着一张精制大弓,向其伙伴炫耀道。
“哇!这,这么好的弓,我这辈子也没见过!”
有人想摸摸这把一看外表就知道不是凡品的大弓,却被那捡来的人一把拽开,
“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这把弓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那年轻人趾高气昂的向所有人宣布。
凡羽看着他用双手高举着的大弓,暗想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震天。
他提着斧子向那群年轻人走去,淡淡的道:“那把弓,是我的。”
人群的视线瞬间被凡羽所吸引,白菜躲在老者身后静悄悄的看着凡羽走了过去,白菜拉了拉老者的衣袖示意让老者帮助凡羽不要和那群人起冲突。
老者叹了口气,只能向凡羽走去。
那持弓的年轻人见凡羽是新来的,又孤身一人讥笑道:“你谁啊,不是我们族的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跟我说话!还有,你凭什么说这把弓是你的,若是胡说那可人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