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披风从空中飘落,遮盖住了槐香的味道。
陆煊渊愣怔地看着身上的披风,脸上表情有一丝停滞。
陆烬溟站在空荡的衣架旁,神色从容。
他淡淡开口。
“想与本王切磋的人,本王随时欢迎。”
“但若牵连上旁人,那本王只好加倍奉还。”
他用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地上的宸王。
王爷间自相残杀,已经算不得稀奇的事情了。
但他们都各凭本事活到了现在,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是干净的。
可陆烬溟向来不喜欢拿对方的过去动手。
比如,陆煊渊对其生母的态度。
拿人伤疤说事,实属不磊落。
但这一次,陆煊渊过了火。
他让知儿陷入了危险。
从皇宫明争暗斗到今日,陆烬溟从未感受过恐慌与后怕。
但马匹失控那一刻,他第一次害怕失去。
他担心自己能力不够。
他担心刚重逢又要分离。
当他成功之后,他多想将知儿抱入怀中,感受着她还在的事实。
但知儿对他极尽疏离,甚至带着厌恶。
他知道知儿不喜欢与自己接触,所以他控制住了自己。
没人看到,他微颤受伤的手在伸出之后,又默默地收回。
就算这种胜之不武的行为被人唾弃又如何?
他就是要给陆煊渊一个警告。
“宸王殿下,好自为之。”
陆烬溟走到门口,回过头扔下这句话,便消失在夜幕中。
陆煊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逐渐狠厉。
他一把扯开身上的衣物,走入浴池中。
陆煊渊用力地搓洗着胸膛。
那块皮肤瞬间通红,很快,皮肤也被搓破了。
鲜血融在水中,身前一片殷红,但他熟视无睹。
陆烬溟猩红的眼眸下交织着阴鸷。
“洗不掉,洗不掉,这该死的气味!”
忽地,他暴怒地捶着水面,激起的水花迷住了他的眼。
他有些痛苦地阖上眼,嘴中还在呢喃。
“为什么,我是奴婢生的皇子……”
“陆烬溟,凭什么你比我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