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踢开,两扇门扉开的很急,露出了踢门者的身影,进来的是一名年不过二八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面容洁白,娇俏可人,头梳垂鬟分肖髻,插玉簪,身着淡绿色襦衫,衣袖下露出半截洁白如玉的手臂,左腕戴玉镯,右手连鞘握长剑。
她这么踢门而入,一股刁蛮、活泼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陈潜似乎并不欣赏这种气质,眉头微皱,道:“原来是泠姐。”
闯入的女子名为陈泠,是陈潜本家的一位小姐,不过不是嫡系亲生,是从中洲本土逃难过来的亲戚,不过很得老爷子喜欢,和陈潜这样的落难户不同,是正儿八经的陈家小姐。
陈泠有些不满陈潜的语气,掐着腰,娇俏的面容上浮现不悦:“陈潜,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刚才来找你,那下人居然说要通报?怎么着?还要摆谱?”
陈潜眉头皱的更紧,道:“哪里来的下人?我陈家镖局里的都是镖师,是来这找活计的,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仆从。”
“顶嘴?”陈泠冷笑起来,“你这又臭又硬的脾气丝毫没改,早晚吃亏,我也不和你多说,这次我从中洲游历回返,带了两位好友,他们都是随我去参加爷爷八十大寿的,今日天色不早,在路过旱州时想到你家,来此休息,你先差人安排好上房,让我等安歇。”
“原来是这样,”陈潜点点头,“后院几间客房,你自己去挑吧。”说话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大概是没有听懂吧!”陈泠却皱起眉头,“那两位是从中洲来的贵客,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年纪和我相当,但修为都已达通劲巅峰的人物,这种人能来你们镖局,是给0们你面子,还客房?你应收拾出最好的房间,请我们入住!”
“你这是要反客为主了?”陈潜瞟了陈泠一眼。
冷!
一股寒意随着陈潜这一眼,在陈泠的心底升起。
“怎么回事!怎么这小子随便一眼看过来,我居然有恐惧感,这感觉有些类似于看到爷爷发怒一样。”疑惑中,她感到了耻辱,自己居然因眼前这个被赶出家门的人产生了恐惧。
跺跺脚,陈泠冷哼一声:“你说话又不算,我直接去找你娘,来这里是想让你过去招待一下我的两位朋友,省的人家觉得被怠慢了。”话毕,她转身离去。
陈潜摇摇头:“西州本家一直看我们不起,连小辈的两个朋友,都敢要求最好的房间,礼数上先不必说,分明是连我父母都不放在眼里。”
心里想着,他向门外走过去:“不过,这次爷爷的八十大寿,即使不求重回宅门,可也绝不能再让他们对父亲母亲呼来喝去!”
一念至此,他迈开步子,往主厅走去。
“先去看看陈泠的两位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名门大派弟子?中洲与西北一直来往不多,特地跑来参加西北一军旅教头的大寿,多少有点反常啊。”
陈潜的爷爷陈震凉,是西北王马肃麾下军伍教头,类似于后世的军中格斗教练,只不过因为资格老、功夫好,多次出生入死,逐渐被马肃重视,最终成为了近似于客卿、幕僚一类的心腹。
陈泠的两位朋友是一男一女,正端坐在厅堂木椅上,谈笑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
二人俱是面容不俗,服饰相近,都为袍,只是花纹和底色略有不同,他们身旁矮桌上各放着一把长剑,剑柄花纹古朴。
陈潜到来,双方各自行礼,跟着和二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了解了大体情况。
男的叫做江柳,女的名为方晓冉,是和陈泠在大溪西都结识,而后同历风险,引为知己。
“原来这两人来自东边的天枢派,那天枢派位于沿海贪狼山,传言中,和这西北的开阳派同列七剑联盟,这两名弟子看样子应该是入门弟子,这次是出来游历的。”
陈潜心里有了个大概。
“两个人表面客气,涵养不错,但言语间能感到一股傲气,对我多有轻视,应该是陈泠在他们面前说过什么,也罢,我还是离去,省的双方都不自在。”
想了想,陈潜由简单说了两句,跟着就拱手告辞,就此离去。
看着陈潜离去的背影,江柳道:“这人就是陈泠口中那个被困在锁息层多年的家伙吧,倒是有些不凡,看他行路的架子,基本功显然非常扎实,如能遇名师指点倒也可能有些成就。”
“师兄说的不错,”一旁的方晓冉点点头,“这陈潜有些气度,言语里也不见浮躁,不过你我此行可不是来招师弟师妹的,别人的事咱还是少掺和,赶紧搞清楚那东西是不是在陈震凉手里才是正理。”
“师妹放心,我有分寸,”江柳说着叹了口气,“可惜啊,你我修为不足,不能参与龙首山之事,只能来这陈家探查,当真遗憾。”
“我倒觉得这不是坏事,”方晓冉笑道,“就算是修为如大师兄,这次前往龙首山也不见能落得什么好,有师叔他们老一辈在,能有什么收获?反倒不如我们,如果真找到了刀剑门遗功,不仅大功一件,更可先学上几招,这才是最理想的。”
“师妹说的是。”江柳点点头,住口不再言语。
这时,厅外传来了脚步声,跟着,陈泠笑着走了进来,口中道:“江柳、晓冉,来,我带你们去看看房间,你们呀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咱们就出发……”
就在陈泠引着两位好友前往后院之时,陈潜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换了身衣服就准备返回静室,在推开静室大门的时候,却被郭厚叫住。
“明天陈泠师妹陪同她的朋友前往西州老家,正巧咱镖局也有趟镖经过西州,你可随同一起前往,再过几天就是师公八十大寿了,师母打算让你先过去,把最近进境和师公好好说说,看能不能得到些点指点。”
陈潜点点头,应了一声,跟着也不询问,转身就走进了静室,好像根本没放到心上。
郭厚挠了挠头,转身离去。
陈潜走进静室,立刻盘坐下来,实际上,他确实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到心里,在他看来,这些事情不用过多投入精力。
“眼下只有武道才是根本,就算提前半年去西州,一样被人看不起,可如果我的武道修为不断高涨,哪怕足不出户,西州之人也会知道我陈潜之名,父母也不用在看老家人的眼色。”
想着想着,陈潜眼皮垂下,陷入梦乡。
随即,在他的意识中,识塔空间内,犹如实质的身影显现出来。
身影一出,便脚下不停,一路行到一层中央的七级台阶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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