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南走之后,邵明明还坐在接待室里。她在回味着那句话:做生意不能感情用事。
她才发现印象里的盛江南,跟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两个人。
从他娶顾绯开始,他已经投入到商人这个角色,不谈感情。那么对于他来说,离婚是成本,计算下来,不离并没有什么损失。
想通这一点之后,邵明明离开盛氏。到楼下的时候,她抬头看一眼盛氏集团的招牌,握住拳头,默默对自己说:总有一天,她要让盛江南跪在地上求她。
回到家里,邵东阳和何清迎上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答应?”
邵明明表情麻木:“他说可以买,但要按市价降5。”
何清惊呼:“怎么可能?”一边说一边看向丈夫。
邵东阳脸色铁青:“降5,亏他想得出来。我们不卖给他!”
“爸,下周是不是要还一笔银行贷款的利息?”邵明明冷不丁地问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想办法。我们的货又不是没有人要。”邵东阳说。
“那你现在给别人打电话问一下。”邵明明语气淡漠地说。
邵东阳嘴角抽了抽,把手机拿出来,给关系比较近的一个合作伙伴打过去。
邵明明对他说:“你按免提,我要听听别人怎么说。”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接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邵总好,有什么事?”
邵东阳问对方:“关总,我最近有一批锂料,你那边有需要求吗?”
“我这边需求量不大,你卖给盛氏嘛,那边不是才接了国际大单吗?”唤作关总的人随意地说道。
邵东阳有些尴尬地说:“他那边消化不了这么多。”
关总懊恼地说:“哎,我忘记了,你刚摆了他一道。我说啊邵总,你的量盛氏完全是吃得下的,你要是不好意思直接找他,我帮你转手,你给我10的利润就好了,大家都这么熟,也就是随手的事。”
邵东阳转头去看女儿的脸色,只见她嘴巴抿得紧紧的,表情严肃。
“我再考虑吧!打扰了。”他把电话挂掉。
邵明明说:“盛江南说的真没错。生意不讲僧面佛面,也不讲交情。他只要降5的价,真不算落井下石。”
“要出给他吗?”邵东阳询问女儿的意见。
“出啊,5要不了命,何况我们家理亏。”她淡淡地说:“生意有亏有赚,我们不会总吃亏。”
何清对丈夫说:“那就听明明的吧,以后从别的地方赚回来。”
邵东阳问女儿:“今天去见完盛江南,是不是死心了?”
邵明明撇嘴:“是学了一些东西。以后家里的生意,我要学一学,现实叫人成长。”
“好,你就先给我当助理吧,以后接管家里的生意。”邵东阳心情由阴转晴。
到下午上班,盛江南接到采购部打来的电话:“盛总,邵家同意降价5卖给我们。”
“这么快就做了决定?”盛江南有些意外。
“听说他们问了别家,人家压10,说是帮他卖给我们盛氏。”采购部说。
盛江南点头:“看来邵明明还是个清醒的人。你们抓紧时间签合同,把原料购进来,工厂那边等着要。”
“好的,盛总。”
邵氏那边的合同来得很快,盛江南签完字之后,感觉到全身轻松。这个单子因为涨价延误了一个星期,就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盛氏每个人的身上。
因为心情不错,他给父母家里的保姆打电话,说下班要回去吃饭,让她多做一点。
保姆把这个消息告诉杨清婉,她很高兴,自己去市场买了很多菜,回到家里来跟保姆做了一桌子菜。
盛启德看着满桌子的菜,皱着眉头说:“做这么多,哪里吃得完?”
“那我不管,儿子回来我高兴。”杨清婉说。
盛启德无奈:“骂他骂得最狠的也是你,疼爱他的也是你。”
“他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他成功,也希望他过得幸福。”杨清婉说。
等盛江南回来,一家三人和谐地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饭,盛江南约周善志和祁骁一起去喝酒。
去的是一个小资风酒吧。老板是一个很有钱的艺术家,从装修到布局,以及背影音乐的播放,都体现出浓郁的艺风格。
大厅里有树,假山和水流,甚至还有一座小巧的拱桥,意境幽雅。座位巧妙地用古典的屏风或者是博古架隔开,即不太闷,又能保留一点隐私。
盛江南走之后,邵明明还坐在接待室里。她在回味着那句话:做生意不能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