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信清点了乞颜真卿支付的钱财,也不拖延,即刻动身带可汗的人马去睿城取粮。
乞颜真卿对巴尔斯道:“你看,这下放心了,我先给你五万石,后续十五万石粮食陆续有来。西部战事拖得太久了,我希望巴将军能亲自去一趟,彻底解决此事,兄弟们都受苦了,得让他们早点回来。”
巴尔斯道:“可汗既然说了,我这就去整顿一下。待粮食到了,我即刻率军出发去西部支援。”
马守信回到睿城,秦仁打趣道:“马总管啊,我向朝廷要了二十万石粮食,你只卖出去五万石,有点不够意思啊。”
马守信道:“我倒是想卖二十万石啊,可乞颜真卿就只给了五万石粮食的钱,后续的粮食买卖他就是一直不提,我也无奈。”
秦仁道:“好,辛苦你了。”
从秦仁那里离开,马守信去视察粮食装运情况,底下人过来告诉他:“总管,乞颜真卿的人要求把粮食分两批装运,一批四万五千石,一批五千石。”
马守信摸着胡子道:“知道了,你照办就是,不要多问。”
马守信押着粮食回元古,乞颜真卿想把马守信留下,巴尔斯又来要马守信了,乞颜真卿看了看巴尔斯,便没有再说话。
马守信随巴尔斯回驻地,见巴尔斯的士兵整装待发,惊问道:“巴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巴尔斯道:“粮食已到,我也该启程去西部打仗了。你就在我部落休息吧,我会让他们保护你的。”
马守信道:“打仗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想问五万石粮食能撑多久?而且我估计,可汗也许只会分给你五千石。”
巴尔斯一脸不可置信,道:“开什么玩笑,五千石,不是说好五万石吗?而且你们睿城不是还有十五万石粮食准备运来吗?”
马守信肯定地答道:“我是经手人,这事我很清楚,可汗只要了五万石粮食,没有再多了。”
巴尔斯满脸怀疑,陷入沉思,手下士兵来报:“禀将军,可汗差人送来五千石粮食,同时希望将军即刻启程去西部,他押送粮食随后到。”
巴尔斯看了看马守信,对士兵道:“传令全军,原地待命,没有我命令,都不许乱动。”
另一边,乞颜真卿召来史那克吩咐道:“我已经派人去前线通知我弟弟海那赫,让他把我的三万人马带回来,估计今晚就应该到了。你等巴尔斯出发后,带一万军队袭击巴尔斯的部落,我带人抄他大军后路,跟海那赫两路夹击,巴尔斯必败。”
史那克忧虑道:“马守信在巴尔斯那里,只怕他会起疑心。”
乞颜真卿道:“等海那赫回来,我们兵力就占据了优势,要是晚了,等他侄子回军,我们就没机会了。现在他起不起疑心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消灭他就在今晚,我不能再让他坐大了。”
马守信在巴尔斯的部落里行走,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于是向巴尔斯提出自己要转移,巴尔斯同意了,派士兵护送马守信去一个跟自己友好的部落首领那里暂住。马守信在转移途中,恰好碰上史那克带兵前来侦查。
史那克见到马守信,突然心念一转,决定要抓马守信回去,杀了他祭旗。马守信在巴尔斯士兵拼死抵抗下,一路狂逃,逃到巴尔斯大军军营。史那克见状,只得撤退回来。
史那克的行动,早有侦查兵飞奔告诉乞颜真卿,乞颜真卿闻言大怒,抽出佩刀吼道:“这个蠢货,草包,谁让他擅自行动的,打乱我的部署,我要杀了他。”在部下的尽力阻拦下,乞颜真卿这才把刀收了回去。
巴尔斯那边,听闻史那克率兵靠近自己,心中也莫名火大,他安慰马守信道:“马总管放心,你就呆在我军营里,他要是敢来,我叫他有来无回。”随后,巴尔斯考虑片刻,还是下令全军启程向西部进发,心中却有了要跟乞颜真卿翻脸的念头。
乞颜真卿接到消息,觉得很是意外,再次派人去确认,巴尔斯的确是率军向西部进发了。乞颜真卿松了一口气,心里觉得庆幸,还好,看来计划没有被打乱。
却说西部战线,巴尔斯侄子席热臣发现海那赫突然撤军,并没有通知他,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果断下令大军放弃跟罗斯人再耗下去,迅速撤军,尾随在海那赫身后。罗斯人见状,虽然不清楚情况,可也没有追赶,自己也是趁机赶紧撤军,他们也受不了长久的消耗。
巴尔斯这边,往西部进发不久,副将急忙过来道:“将军,发现海那赫的军队,离我们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派出去的探马已经被杀了几个,看来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巴尔斯深吸了一口气,怒道:“好你个乞颜真卿,要我进军你却退兵打我。我还在犹豫,你却早准备好了两边包抄,置我于死地。”
巴尔斯趁乞颜真卿的部队还没动身出发,下令军队迅速掉头,绕到乞颜真卿先头部队史那克的大营北边。史那克以为巴尔斯率军西走了,此时正在营帐里思考着要怎么攻打巴尔斯部落的事,完全没料到巴尔斯会率兵潜伏在自己北边。
看着史那克的军队,巴尔斯这时有点犹豫,真的到了跟乞颜真卿翻脸的时候了吗?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正思考间,发现史那克的军队拔营,不是向西方,而是朝自己留在南方的部落方向进发。
这下巴尔斯不再犹豫了,抽出配刀,下令道:“全军听令,给我杀!”
巴尔斯率军突然杀出,史那克预料不及,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现在又被突袭,史那克军队顿时乱作一团。
史那克清楚凭自己的兵力,是打不过巴尔斯的,只得边战边退,朝乞颜真卿方向逃去。
不远处的元古大营,乞颜真卿听见外面杀声震天,正是史那克方向传来,心知大事不妙,出营帐匆匆一看,正好看见史那克朝率败军朝自己奔来,冲散了自己的大营,拦都拦不住。
乞颜真卿知道现在跟巴尔斯打没有胜算,否则也不需要海那赫回军了。见败局已定,乞颜真卿也不敢迟疑,翻身上马赶紧逃。
巴尔斯占领了元古大帐,摆好战斗姿态准备迎接海那赫大军到来。
此时,海那赫率军正往元古大营急赶,眼看就要回到,派出去的探马回来急报:“将军,不好了,大营已被巴尔斯控制,可汗不知所踪。”
海那赫闻言大惊,还不等他回过神来,探马又来报:“将军,席热臣率军尾随在我们后面,越逼越近了。”
海那赫心头一紧,自己再往大营方向去,恐怕会陷入两头作战的境地,对自己很不利啊。海那赫不敢迟疑,急令全军绕过元古大营,往东方奔去。
巴尔斯防守元古大营,见海那赫绕路,也没有去追赶。
第二天,巴尔斯派人去召集元古各部落首领前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