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看着经理傲慢的离开,脚步声均匀而沉闷,成熟女人的知性、稳重、干练让徐曼佩服。但是徐曼从没羡慕过她,她相信,她是一块璞玉,等着自己破茧自负,惊艳他人,而现在时机不对。况且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完成,才无心争斗。
若有所思的走到洗碗间,她从来没有好好观察过她的工作室,宽敞明亮,地面襄花、防滑、金碧辉煌,只是一个小小洗碗间就如此讲究,厨房更是无法形容的高大上!
徐曼觉得可笑,不可理解富人的消费观念,也不可原谅有钱有势之人用钱化解一切问题的处事原则,更何况是一条人命,她又想到了老公,经常犯迷糊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小曼想什么呢?”阿姨小心问道。
徐曼含蓄而不失礼仪的看着阿姨笑笑,毕竟这里除了阿姨,没人这么关心自己,自己总不至于连微笑都要吝啬吧?所以每次阿姨的提点总能收到徐曼的微笑,只是浅浅一笑,已经破天荒的奇迹,笑容对于徐曼来说是很久远的事情,自己都忘记如何微笑面对别人,只剩冰冷的面容和冷漠的眼神。
大早上的还没有客人吃过饭,对于洗碗工来说现在是最轻松的时刻,徐曼有时间想想自己的事情,规划规划今后的人生,复习和巩固最近学的手艺——插花、礼仪、营销。
学习插花只为让自己土鳖的审美观有所提升;礼仪只为做一个大方得体的女人;营销是自己再次凤凰磐涅,出人头地!
徐曼心想,只有销售才能体现出自己的才华;也只有销售,才能让自己彻底翻身。她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等着机会的到来。
“徐曼,今天人手不够,你到大堂帮忙。”没有任何商量,直接命令到。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徐曼猝不及防的给了毒玫瑰一个回马枪,今天就是机会,走进老板的视线范围内,引起他的注意,得到提携,顺利进入天恒公司,查找真相,这才是她潜伏这么长时间真正的意义。
“你还想干不想干了,还敢提条件。”
“那我不去了。”坐下继续干活。
毒玫瑰环顾四周,颜值气质也只有徐曼符合,其他大部分都是中年妇女,还有一个是盲,社会照顾进来的。
“不要太过分,说吧。”毒玫瑰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从明天起,让我跑大堂?”徐曼很坚定的说道。
“你是不是想上天?就你那资历敢进大堂?”
“那就没商量,不去。”徐曼冷漠的回绝后,低下头,不愿再搭理毒玫瑰。
“你……你……好吧,假如今天你的表现能让我们满意,我就同意。”毒玫瑰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吃了这个小妮子。平时一副逆来受顺的弱样子,话少得可怜,今天说这么多,有些适应不了,反应半天才接过话。
毒玫瑰又偷偷细看一眼徐曼,姣好的面容,倔傲的脾气,安静听话的讨喜样,还有干活时认真、带劲的小样,洗碗确实有些浪费。
“那走吧!”徐曼起身,恢复淡漠的眼底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干劲,一脸平静。
徐曼潇洒的走出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阿姨,这么长时间,一直像亲人一样照顾着自己,兜里还装着阿姨给的早点,心里有些不忍,感觉这一走就是一辈子的分离,有些不舍的伤感起来,小踱步走过去,亲切的低头耳语道:“阿姨,以后干活不要太实诚,实在不行喊我,一定啊!”然后坚决的直起身,往大堂走,本来才有几十米的距离,被徐曼走出几公里的惆怅。
阿姨忧伤的看着徐曼离去的背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不知道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阿姨打看到徐曼第一眼就很喜欢,她像她死去的女儿,左眼眼角那颗眼泪痣,若隐若现惹人怜。几千年的封建思想禁锢乡下人的思维,她相信世道轮回转世,而徐曼可能就是女儿投胎转世的今生,错把徐曼当成女儿,小心的疼惜着。
徐曼细微的蹙眉、冷漠的眼神、拽紧的拳头,都牵引着平静的心,知道这孩子心里藏着秘密,但是不敢过问,不敢打听,被徐曼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彻底隔绝一切好奇。只敢小心谨慎的对待内心激烈的情绪,为她做点能接受的小事,打动她冰冷的心。
怜悯或者同情,对徐曼而言,不需要,也不允许。
不怕苦,不怕累,脏的、重的都抢着干,内心的善良与表面的冷漠成为鲜明的对比,她心里像明镜一般清亮,真诚与否一眼便知!
真心相待,以心换心,总有暖心知心人。以礼相待,礼理服人,总有信任和依靠。爱因斯坦的万有引力不仅想表达出力是相互的,而且还隐藏着爱和信任也是相互的。
今天表现好不仅可以留在大堂,还可以离目标更近,徐曼内心激动不已,可惜好久没有高兴的笑过,绷紧的肌肉紧张的拧巴在一起,精致的小脸有些异样的触动。
以前试图接触老板,不是轻视就是傲慢回绝,或者出现在大堂,马上被毒玫瑰遣送回洗碗间,接近老板根本不可能,这次机会必须把握住。
徐曼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喜欢主动出击,不愿被动挨打。现在的处境,过于沉闷,过于烦躁,没有意义,看不到前方的路。她想象不出有钱人的世界,更不愿意猜测他们的想法。一切行动只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次次试探老板属于哪种类型的男人,或许投其所好比拍马屁来得实在些。
虽然内心做好十足的准备,但是到了大堂,依然一脸冷若冰霜,麻痹自闭的隔绝一切外界干扰。她害怕自己不苟言笑的小脸毁了与老板接触的时机,一直担心着,小心翼翼的干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