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床,孙伯民已经跟着村里人去服役了。
吃过早饭后,苏氏急匆匆地拿着饭盒和小石板,招呼孙山:“山子,快点,我们去上学了。”
孙山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水说:“阿娘,我和德哥儿去可以了,不用你送。”
难得有机会孙伯民不在,孙山想着自己能去上学,不需要别人送。
苏氏斩钉截铁地拒绝:“怎么行,你还那么小,去郑家村的路你又不熟悉,走着走着迷路怎么办?还有饭盒小石板,你可拿不动,没阿娘帮忙,你可走不到学堂的。”
只有一个儿子,怎么也不放心他小小年纪独自上学。
山子以前只在孙家村的活动范围,上学才不得不离开村里。苏氏可不放心,要是半路被拐子看中,拐了去,找谁要。
黄氏也在一边附和:“山子,听你阿娘的,孙家村离学堂也挺远的,自己走可不好走,让阿娘送你。”
孙山没办法,只好跟着苏氏出门,路过孙三叔家,喊了一声德哥儿。
德哥儿急速地开门,嘴角还有番薯残渣,看到苏氏,奇怪地问:“大伯母,今天怎么是你送的?”
苏氏一边催促两人走,一边解释:“你大伯要去服役了,只能我送山子了。”
德哥儿傲娇地拍了拍胸膛,自信满满地说:“大伯母,我和山子能去学堂,你不送也可以的。”
苏氏立即反驳:“山子肯定要送的,他一个人不敢去学堂。”还有跟你一起去,更不放心,你太活脱了,走着走着,可能路就拐了,不知道去哪里玩。
苏氏想着一定要接送山子,不能让他跟德哥儿独自上学。
三人很快走到郑家村,穿过乡间小道,走到距离郑氏学堂50米处。
苏氏停了下来说:“山子,你跟德哥儿进学堂,阿娘在这里看着你们进去就行了。”
孙山和德哥儿不解。
苏氏解释道:“学堂可不准女子靠近的,记得放堂的时候,阿娘不去学堂门口等你,在这个地方,阿娘来接你。”
孙山和德哥儿没听过学堂不准女子靠近,但的确没看到学堂边上有女子来过。
把内心的疑惑压住,跟苏氏告别,急速地走到学堂门口,和郑伯打了一声招呼,走入院子,拐到厨房放食盒,然后走入教室。
和早到的杨清北打了一声招呼,郑夫子就从外面进来了。
郑夫子先让学生交昨天布置的作业,再抽查学生昨天学的知识。
对孙山和杨清北很满意地说:“你们两个学得很认真,不错,继续努力。”
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德哥儿,大声说:“孙定德,伸出手来。”
德哥儿支支吾吾不想伸,可又没胆量拒绝郑夫子的要求。两只小手摊开,惧怕地看着郑夫子。
夫子二话不说,拿起戒尺,狠狠地拍了下去。
严肃地说:“背背得断断续续,磕磕碰碰,写字,写的缺胳膊缺腿,歪歪扭扭,一看就没用心学。你说,打你,打得对不对?”
德哥儿好想说不对,可没胆量说,瘪着嘴,委屈地说:“老师,打得对。”
郑夫子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就因为知道,更气,又朝他的小手打下去,严厉地说:“我知道你不服气,我是打你的态度。学习态度不端正,认错态度不端正。今天就打到这,明天要是像今天这样,我继续打板子。”
德哥儿这次更委屈了,低着头,不敢看郑夫子。
德哥儿被打,只不过课堂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