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军也只能说是,答应归答应,但是事可不是这么办的,以后只有他想给的,绝对不能让姜玉柱上门抢,他是姜玉柱照顾大的,所以有了好东西想着哥哥,这是他为人的道理,至于他哥哥给了谁他懒得管了,大不了等他哥老了,他给他哥养老就是了。
午饭是在贾家吃的,因为贾家更大,由于姜玉柱的热心支援,现在贾家五口人是秦淮茹带着小当槐花住在贾家,贾张氏和棒梗住在姜玉柱隔壁。这样就导致了,姜玉柱实际使用面积就是一间厢房,和贾家一样。但是贾家在四十年代,就干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家把房子外面的走廊给封了起来,这样贾家的实际面积就比厢房大了几个平方的走廊。再说了,姜玉柱家可比贾家乱多了,在那种环境下吃饭他恶心不是吗?
由于是过年走亲戚,姜玉柱收拾的这一桌子还算不错,秦京茹也知道今天吃的就是自己家的东西,所以也就化悲愤为食量,有点吃撑了,临走的时候,姜玉军掏了四个拜年红包,一个只有一毛钱,三个孩子分四个,谁多了一个呢,槐花。三个孩子都是姜玉军作为姨夫给的,但是姜玉柱提醒了一句,小槐花是他看着出生的,准备认她当个干闺女,他这个当叔叔的也应该表示一下。但是姜玉军就准备了三个红包,这种红包也不是现成的而是买了一点红纸自己卷的。最后只能直接拿出来一毛钱,这下可丢了人了。
为啥红包存在的意义就是,照顾给红包的人一点面子,多也好,少也好,收下之后,回家拆,万一少了也不是当面丢人。但是姜玉柱没有这个觉悟,这让姜玉军太尴尬了,只能自己找补,“哥,你不早说,我出门也没做什么准备,身上就带了一毛钱。”
“这有什么,一毛两毛不嫌少,十块八块的也不嫌多,等我找到媳妇,认干亲的时候,你这个叔叔可得大方一点,抠抠搜搜的不像话。”姜玉柱可没有感觉到弟弟的尴尬,直接就派发了任务。
饭后,几个人说了几句话,结果一半的时间都是姜玉柱嘱咐姜玉军多找点肉给孩子补补,姜玉军有点气不过,直接推脱下午有事儿带着媳妇走了。出了门之后秦京茹还有点闷闷不乐,今天上门走亲戚是次要的,主要是看看能不能给年前他们被抢的东西讨个说法,结果别说说法了,连个谢谢都没有听到,还理所当然地给派发了任务,可把秦京茹恶心坏了,“军哥,我给你说,我和秦淮茹就是名义上的表姐妹,实际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是别人送到我们那里寄养的,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像我们农村的闺女。我怀疑是有大财主,或者大地主家的闺女害怕被连累了,所以送到我们那里博出身的。”
“这话你也就给我说说,可不能出去说,我听说当初你这个表姐的亲事还是当时的街道办理的呢,这里面水深了去了,你可不能在里面掺和,要不咱们家就完了,明不明白。”
“你放心,我知道,我来的时候我妈给我说了,咱们两个才是两口子,让我听你的,离我姐远点。我给你说一声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你不用因为我给秦淮茹面子,我们不亲。”
“你这个姐姐不简单啊,不单单是你的面子问题,这里面还有我哥呢,我爸妈没得早,我是我哥一点一点带起来的,我得管我哥啊。你这个姐姐可是死死的把我哥吃住了,以后我哥是死是活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了。算了,不说他们了,就是个亲戚,慢慢走就是了,指望我哥那边给我们姜家开枝散叶是没戏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多给我生几个孩子,咱家有钱养得起。”
今年各个工厂的过年安排走了两个极端,一个是完全没有过年,春节期间正常排产,另一个就是放了一个大年假,红星厂居然一直推迟到正月初六才上班。当然这几天大院里可是一点都不平静,来了两波人,分别打听了不少东西,应该就是端了那个地下世界的后续。由于赵鑫和何雨水早早地回了单位了,所以在大院里没有找到两个人,也没有参加询问。其中某个调查员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吵吵着要去单位找她们两个,任何人都不能摆脱他们的调查,结果被大院里某个人直接拿出来一个证件打发了。不让他们去,是为他们好,万一去了,少说得审查半年,就算是不去,这人也得面临审查,因为大院里保卫人员拿不准这人的意思,把这件事上报了。
正月初十,研究所的王主任领来了几个人,都是大学生,说是都审查过了,身家清白,属于工农兵子弟,而且上学期间没有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协会,也就是哪边都不靠的独立素人。还记得赵鑫上学的时候学校里那个装甲车协会吗,虽然是个大学社团,但是研究能力那是相当的强,曾经涉及过两款装甲车,性能都不错,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学生社团。但是后来,这个社团性质变了,成了部队子弟的俱乐部。
这事还得从一批保送生说起,都是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审查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这几个专业很明确,入学既参军,毕业之后就有一个非常高的。所以家里有关系的不少人把自家孩子通过保送送到了这个学校,这些专业。但是后来这批保送生控制了几个社团的纳新工作,这几个社团就成了他们的自留地。后面人只要加入这些社团,就可以享受社团的福利,但是同样的,就等于这些学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有了站队,有了派系之分。
一群理工科的学生,天天研究的不是高等数学,材料力学,机械原理,反而天天研究斗争,揽权,夺权。咱就说虽然后面一开始往大学派驻工作组不对,但是这群人也确实是到了不整治不行的情况了。不过这一次王主任带回来的这几个人,基本都没有什么问题,赵鑫简单的面试了一下,发现理论一般,实践更是垃圾。
现在的大学教育和赵鑫上学的时候没法比了,一些能进行产学研三结合的人,基本都调走了,剩下的这些老师和教授,有很多都是只动嘴不动手,反正我的待遇达到了,我该上的课也上了,也没讲错,至于学成什么样我管不着。而且有用没用和我无关,是否过时,我也管不着,你一个月算上补贴给我的四百来块钱,我就按照这个标准工作,别的与我无关,至于这个标准当然是他们自己定的了。现在上四年或者五年大学,实际动手能力,甚至都比不上到大工厂的实训基地学习两年,至于理论,这个大学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这几个人怎么样赵鑫并不关心,以他们的水平在研究所这个能者上庸者下的单位,想要让研究所的排面正眼看你还是有一定要求的,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能留下几个。判断了一番之后,赵鑫直接点名,三个人去描图室,先干半年的描图,练练基本功,剩下的四个进实验车间,学学生产,半年后两边轮换。至于下一步安排,等一年的学习结束之后再说吧。说不定磨上一年,得跑一批。这些人别看本事不大,心高气傲的很,他们不加入那些有团伙的社团并不一定是因为他们政治过硬觉悟高,有可能是因为心里的傲气,不屑于这些虫豸为伍。
打发走了这批大学生,赵鑫终于有机会和另外一个人聊聊了。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国内的大学生,也不能说是一个回国留学生。这是一个华裔,是当初修太平洋铁路华工的后代,不过他是一个非常地道的大学生,还是名校的博士,毕业之后甚至在某个国际化工巨头的实验室上过两年班了。但是他说他在国外碰上了玻璃天花板,同一个团队里,他贡献最大,但是总是被人无缘无故的抢走功劳,而且大家还排斥他。
这些情况,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他在外面挺不起腰来,所以毅然决定回国。和别人的回国之路的艰辛程度比起来,他回来那是相当顺畅的。这让上面对他产生了一些怀疑,所以把他留在部里进行了为期四年的审查,没发现他有任何问题,就是一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研究人员了,但是他是海归,而且还不是侨居,所以在这个关头,他的身份在部里就不太安全了。为了保护他,也为了人尽其用,所以把人送到了赵鑫这里。
赵鑫和何雨水简单的和他聊了一下,发现这人理论扎实,动手能力也不错,吃苦耐劳,有毅力,颇有点百折不挠的意思,智商高,也勤学好问,也不怎么看重物质基础。也不怪上面对于他不怎么相信要审查四年之久了,连赵鑫和他接触过都觉得他能这么顺利回国一定是带着某种任务的,否则国外真就是做慈善了。当然系统也没有提示,说明这个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一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研究人员,对此赵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