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说完,在风涟澈怀中转了个身,脊背抵着他的身子,缩在臂弯里,睡意沉沉,又窝了窝,小声哼唧,“你生得好看,爷喜欢你,准你放肆,饶你不死……”
她声音越来越轻,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头顶上,风涟澈的眼睛缓缓张开,惆怅地轻轻一叹,“果然是见色起意啊,谢师父不杀之恩!”
他小心探头,看她的睡颜,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微微卷曲的睫毛,“你一生自负,傲然天地间,若是知道自己重生为女儿身,该如何自处。若是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又会如何处置我?”
风涟澈摆弄着她肩头柔软的发丝,在她耳畔呢喃,“不过你放心,本宫于你,此生绝无二心,绝无二志,绝不私藏,更绝不会弃你不顾。”
他的声音,清冽中浸透了情欲的暧昧,在春天的夜风中,分外地撩人心弦,可惜沈醉根本没听见。
风涟澈将睡得软绵绵地人小心抱起,轻飘飘从假山上飞落而下,米糖迎上来,将他引入寝殿。
四下宫人早已不知何时被遣散,门被悄悄带上。
风涟澈将沈醉放在御床上,顺势歪在她身边,却舍不得将她枕着的手臂抽出来。
她身上的药香随着酒后的薄汗又开始慢慢沁了出来,床帐之间,萦绕着无可名状的甜味,让人难耐。
风涟澈将脸埋进她的后颈,深深将她身上的气息吸入心脾,声音因为情动,就有些颤,“醉……,欺师灭祖的罪名,你真的这么在乎?”
他停了一会儿,之后克制起身,下床替她落了床帐,也将那香甜的味道隔在了里面。
风涟澈稍加平复情绪,这时才得空环视这间寝殿,不禁哑然失笑。
帝王家的富丽堂皇,镶金嵌玉倒是分毫不差,可是边边角角里面摆的都是什么?墙上挂的又是什么?
风筝,竹马,木偶,糖人,蹴鞠,面具,纸灯……,还有许多莫名其妙地玩意,简直不计其数!
“上辈子太能装,不好意思玩的,这辈子是要全都补回来?”
风涟澈对着御床一笑,里面的人扑通翻了个身,传出微微的鼾声。
他随手摆弄了几样小玩意,“又或者,你是被软禁在这里,太过无聊,只能寄情于这些?”
他重新走回床边,指尖轻探床帐的缝隙,“等事情办完,就带你走。”
缀满红绿宝石的帐子被挑开个缝隙,风涟澈眼底原有的一点惆怅瞬时消散无踪,全换成无可奈何的笑意。
床上,沈醉屈膝趴在,张开双臂,撅着屁股,打着呼噜,睡得像一只青蛙。
“看来是本宫想太多,你这个人,心,早就没了!”
风涟澈脸上蕴着缱绻的笑,出了寝殿,回身亲手替她小心掩门。
外面,米糖迎了上来。
“主子,玄梅羽竹去了摄政王府,此时未归,只怕楚云城是要杀鸡儆猴了。”
“无妨,以不变应万变。你今后只需将她身边的事,无论巨细,报与本宫便是,旁的,无需插手。”风涟澈关门的动作极轻,生怕惊了里面的人。
------题外话------
这件欺师灭祖的事儿,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