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蓝玉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胡惟庸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过很快便被隐藏了下去。
“殿下,臣涂节身为御史中丞,职当弹劾武百官。”
“然,御史台虽闻郑国公出入勾栏青楼,却从未听闻郑国公与烟花女子夙夜寻欢。”
“昨日那名歌姬当街阻拦郑国公,言语激烈,极力纠缠,按律理应严惩。”
“郑国公也只不过是不堪其辱,一时积愤,故而才失手杀人”
“一时积愤便能当街杀人?我大明百姓就是任由勋贵擅杀欺辱?”
朱标面色阴沉,看向涂节冷声质问:
“大明建国之初陛下便曾说过,大明是与天下百姓共天下。”
“如今只因勋贵不堪其辱,便能当街杀人?”
“涂节,你身为御史中丞,竟是如此劝谏!”
此话一出,涂节脸色骤变。
他没想到朱标竟会如此动怒。
在他看来
甚至昨日胡惟庸向他传递的意思,都是在手朱标本不愿斩杀常茂。
按理说,自己为常茂求情,朱标会欣然应允,随后更加器重自己才对。
怎的此时,朱标竟然如此震怒?
“涂节,照你这么说,勋贵擅杀百姓,情有可原?”
“还是你以为,我大明百姓就该随意被勋贵官员欺压残杀?”
“这”
涂节一时失语,惶恐之下忙用眼神看向旁边的胡惟庸。
也是看到胡惟庸那漠不关心的样子。
涂节心中不由的自嘲一声。
似胡惟庸这般的痴心权力,一意进取的人,胡惟庸又怎会顾及他涂节的性命。
也是这一瞬间,涂节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胡惟庸一早就知道率先为常茂求情是个死局。
若不然的话,胡惟庸怎会不直接开口。
若为常茂求情是大功一件,胡惟庸又怎会让他来领这个功劳?
就在涂节心如死灰之时,朱标看向蓝玉,朗声道:
“蓝玉!”
“臣在!”
“孤曾训斥过你,你是如何自省的!”
闻言,蓝玉撸起袖子,将一条还未结痂、血淋淋的伤口抵在涂节眼前。
“经太子训诫,臣蓝玉自知鲁莽,为时刻提醒自己,故而刻伤,时刻自省。”
看着面前一指长的伤口,涂节竟莫名松了口气。
若朱标仅是如此惩治,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庆幸。
也是此时,只听朱标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