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一觉起来，煜晟便觉得哪里似乎都对上了，可也觉着哪里似乎少了些东西。譬如眼前的女子，虽温柔体贴，记忆中陪着他的也只有她一个，可总是哪里不对劲。
比如，他似乎对她本没有什么感情。
“帝君，宓姀女君和云婌上神到了。”
话音刚落，便有宫人引着两个火红的身影进了殿内。
除去身上的披风，宓姀一身水红的衣裙行礼问安的样子，让煜晟有些眼熟，似乎就是心中的那个影子，可她，却是他的徒儿，最珍贵的徒儿。
“徒儿见过师父。”宓姀抬眸看了一眼坐在煜晟身边的黎涟低下了头。“师母万安。”
“大冷天的，你怎么过来了？”黎涟竟是一眼都不看，只是提了茶壶替煜晟倒了一杯茶递到了煜晟手边。
看着清单颜色的茶汤，煜晟皱了皱眉，“我从不喝如此的茶，你不知？”
随后指了指拘着礼的宓姀吩咐“你来，给为师斟茶。”
对煜晟如此的态度，宓姀和云婌相视一眼皱了皱眉应了下来，提裙走了过去，拂袖变出了一套茶具，自虚境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罐子，又施法聚了花草叶上的雪水煮沸。
“这，是为师教你的？”煜晟轻抿了一口茶便放下了杯子，这个味道似乎，也不对。
“帝君忘了？她在拜至宸垣宫之前便会这些，其余作画也是炼药炼毒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黎涟的话柄倒是接的快。
宓姀并未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个什么。
“罢了，你退下吧。”
言罢，却见宓姀和云婌两相对视却也不走，反而是噗通跪了下来。
“此来，徒儿和云婌有个不情之请。”
见煜晟并未开口，宓姀继续言道“请师父去一趟域界。”
“域界？你不就是域界的女君吗？还有夜妄帝君在，请我家帝君去又是作何？”黎涟话语之中都是不满，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人，哪里有再放走的说法？
“这次去的地方，兄长并无办法。”
“为何？”煜晟不解，如黎涟所说一般。
“因为……此地是域界禁地。”
话音刚落，倒是黎涟站了起来冷言道：“香雪海？”
虽是疑问，却也是肯定。
香雪海这个地方其实无论是在域界还是在其他族界都是禁地。
这个地方的结界只有煜晟有办法，因为当年是他亲自作法下的结界，若非特许，十里之外都不许有人，若是误闯也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结界将香雪海整个隐藏了起来，也只有煜晟知道具体方位。
而香雪海是煜晟的禁忌，那里生过的事情更是煜晟的龙之逆鳞。
“你去哪做什么？”果然，煜晟有些不太高兴，不知为何，却是从内心底的不高兴。
“因为闵武在那！”云婌倒是嘴快。
“你的那个心思不纯的小徒弟？你倒是挺惦记他的嘛，嗯？”
这话有些耳熟，空气中有些特别的味道混在里面，让云婌觉得似曾相识。
“你倒是挺舍得的，为了你那小徒弟不惜耗损修为下歃血封印，现如今又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要去禁地，真是个大方的好师父啊。只可惜飞升之后脱胎换骨，前程往事一概忘得干净，只怕他是不会记得你这个小师父的。”尹念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见了煜晟微微俯身作揖。
也是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两位。
“叨扰帝君，此来也是想请帝君帮个忙。”尹念游说着在煜晟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煜晟挑了挑眉，点点头，挥袖变出了一个琉璃小瓶。
“拿去吧，结界本帝君断不会随意打开，这个东西能帮你们进入结界看到香雪海，并且不会受结界噬魂攻击。”
见拿了东西宓姀还不走，煜晟皱了皱眉“还有何事？”
宓姀双手交叠放在额头一拜，道“徒儿此来乃是辞行，此去域界后，徒儿想带着小武去灵界看看万千凡世，感受尘世疾苦。”
“准了。”
他终究也就留下两个字，不问为何要走，也不问具体去哪，更没有只字片语的挽留。
闵武再醒来时入眼的便是一片花海，桃李杏梅要什么有什么，各色花草交叠长在一起，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