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忧泡好花茶往回走,正好碰见迎面走来的夏侯青城,她哼了一声,并不打算搭理人。
夏侯青城:“院学规,见到师长该行礼。”
四下无人,许无忧不装了,“什么师长?明明我是债主,你是欠债人。”
夏侯青城:“你不爱饮茶,泡茶做什么?”
许无忧:“巴结皇太子。”
夏侯青城神情不满,“皇太子不会使唤人,更不爱饮花茶,沈灵心倒是喜欢。你被人当宫女使唤了,出去别说是我徒弟。”男人丢下这句话与她擦肩而过走了。
许无忧:“?!!”
他的姿态很高嘛!花茶怎么了?巴结不了皇太子,巴结郡主也是好的嘛。许无忧别过眼,端着茶壶茶盏进了讲堂,同时换上了谄媚的笑,“郡主,花茶泡好了。”
沈灵心:“帮我们倒好。”
还真把她当下人了,许无忧心里嘀咕。算了,这是狗腿子的必经之路,谁叫他们身份尊贵呢?
许无忧倒完茶水,送到他们每人桌案上,这狗腿行为,引得萧韵华与万小珍很不屑。最后一杯放到了皇太子案上,离他甚远,反正他也不会喝。
赵勋坐在她的桌上同太子讲话,见她傻站着,“今天少师的课已经上完了,你坐后排去。”
好吧,许无忧刚抬脚要走,就听皇太子说对赵勋说,“你别惹少师生气。”
赵勋:“行行行,我坐回去。”临走时,赵勋很不满地睨了许无忧一眼。
许无忧:“......”瞪她做什么?又不是她要坐在太子身边!眼角余光瞥向太子,正好瞧见太子将她放在他桌角的茶杯拿了过去,饮了花茶。
诶?他不是不爱饮花茶么?看来是口渴了。
终于到了许无忧最期待的午膳啦,院的仆人将食盒发到每人桌上,一定很丰盛,一定很丰盛,终于不用再茹素了!
打开食盒,许无忧的小脸就垮下来了,“为什么只有素菜?”周围同学的食盒也也都是素菜,许无忧都快哭了。难道老妖妇的手那么长,能伸到学院膳房吗?
赵勋:“过几日是先皇忌日,太子殿下茹素,难道你敢吃荤?”
许无忧嘀咕了一句,“不敢......”
太子祖父的忌日关她何事?许无忧盖上了食盒,蔫蔫地趴在了案上,她想回金陵......与太子做同窗一点都不好。
睡了会儿,双生子过来抱怨,“果然姐姐你也没吃午膳吗?全是素菜!”
许无忧生无可恋地提醒,“回家晚膳也是素菜。”
许知月:“下学之后不回家,我们三人去天醉楼,他们新出了几个菜式。”
赵勋在旁边听见了,语气不善道,“先帝忌日,你们胆敢敢食荤?”
许知月反呛一句,“忌日而已,官府有规定不能食荤?什么人,还管到本大爷头上来了。”
赵勋:“你敢对太子殿下不敬?!”
双生子打量着他们,哦,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皇族少年呐,“你是太子殿下么?敢在我们兄弟面前狐假虎威?”
赵勋站起身较真,“我父亲是骠骑大将军,母亲是安成县主,外祖父是康老王爷,你们算什么东西?!”
许知月嗤笑,“骠骑大将军?我们祖上可是太祖亲封的庆勇侯,跟随太祖打江山。那时候你父亲你爷爷还不知在何处!”
赵勋讥讽:“现在呢?”
许知月再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眼神较真,颇具气势。赵勋的兄长赵充也站起了身。
许无忧心想,赵氏兄弟二人算是太子近身侍卫,这要打起来,给双生子按上罪名就不妙啦。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无忧站在中间劝阻双生子。
“你滚开!”赵勋伸手将她推开,许无忧险些摔倒,下个瞬间,许知月立马就扑上去给了赵勋一拳头。
一触即发,两人如脱缰猛兽打作一团,许知月平日嬉皮笑脸脾气很好,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赵勋自小习武,每一招都狠。
幸而许知明还有理智,将弟弟拉开了,赵充也钳制住了赵勋,“别在太子面前放肆!”
许无忧发现太子殿下完全没有受干扰,他正练习音律课上所学指法,自成一派,外人格格不入。
“抱歉。”许知明丢下这句话,将许知月拽走了。完了,许无忧心道,许知月闹这一出,赵勋肯定会刁难她的。
赵勋:“许无忧,他是你弟弟?!”少年怒意正盛。
许无忧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
赵勋:“他们刚进来就叫你姐姐,你当我聋啊!”
许无忧:“堂弟而已......”
赵勋:“堂弟也是弟!你去告诉他,限他今日下学之前,跪到本大爷面前赔罪,否则!”
许无忧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否则什么?”
赵勋:“否则你就完蛋了!你今天别想踏出院一步!”
怎么是她完蛋,不是许知月完蛋?关她什么事?她是倒霉蛋吗?冤有头债有主,他去找许知月啊!许无忧腹诽着,却也只能装作乖巧道,“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