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礼祁正端坐在石上静沐月光,她看着从远处回来的二人,“有什么发现?”
“回陛下,两侧的树木恐会吃人......”重眼把跟卫宁方才的经历都讲了出来。
“我觉得他们应该原本就是人。”风礼祁转头打量了一下那些身形扭曲的弯木,“既然这山常年都是凶兽出没,不应该会开辟出如此笔直宽阔的直道。尤其是应龙在此游走,这路更应该是歪来扭去犹如盘蛇,可你说为何不是这样?”
“它们怕被应龙摧毁?”卫宁抛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道理但不全对,它们如果真的是人所化且还保留一定得意识,即使变成树木应当也会怕疼、贪生。可这条路是一路直达应龙嘴边,而且若我们当时没停留下来,现在可能已经身陷沼泽地无法自拔。”
“你们知道这些东西在盘算些什么吗?”风礼祁的笑容在月光下逐渐张扬。
羊舌羽翻身坐起来,“为虎作伥?”
“不错!它们也就是因为打不过应龙变成了这样,并在无声无息间让后来者丧命。”风礼祁的情绪几近狂热、亢奋,她在石头上放声大笑一手指天,“天罚!”
只见从天而降一道惊雷,左边的密林直接被劈得碳化。卫宁看得出了神,方才大片的森林竟然就这样没了,他呆呆地望着风礼祁跪了下去。方才用清露浆了个澡的朏朏,本来还躺在石头上醉生梦死,也被那惊雷给吓得精神抖擞。
另一侧的怪树见此状况立即站直了身板,它们开始指认凶手以及为自己洗脱罪名。
“有什么话留着给十殿阎罗说去吧。”风礼祁反手又引了一道天雷将它们劈得只剩木桩。
虽然有两片树林被天雷摧毁,可放眼望去依旧能看见不远处有茂密的树木,那些才是真正生长于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不过这两道天雷不仅劈了为非作歹之徒,也让沉睡的应龙惊醒了。
风礼祁一行人感觉到此处的空气越来越湿热,他们断定这是应龙吐息说明离它应当是不远了。考虑到前方会有沼泽,一行人都选择御风而行。越往前走空气就越发恶臭刺鼻,他们都将提前备好的口罩拿了出来,好在之前都听风礼祁的安排撒了点清露浆在上面。
朏朏则像是个飞不起来的风筝,一直飘在他们身后大声尖叫。
“叫它闭嘴”风礼祁将朏朏丢给了羊舌羽,他只好一手执刀一手捏住朏朏的嘴。
就在此时森林突然沸腾了起来,远处的飞禽都惊恐地离开了栖息地。黑暗中一双眼睛睁了开来,犹如两轮明月挂在众人眼前。
“滚!”犹如置身于山谷,这个声音一直在众人耳畔回响。
风礼祁他们虽然被声波打乱了阵型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应龙见来者丝毫不畏惧便站起了身,它巨大的身姿同之前得修蛇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应龙浑身漆黑龙鳞在月光下却依旧光泽如新,它抖落身上的泥土煽动巨大的双翅,悬留在半空中。
那锋利的爪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即使染得漆黑应龙的羽毛也依旧柔光焕发。它对天长啸后入地河方向便来了一股足有十米宽的水柱,后方赶紧铺开围裙形成了护盾,风礼祁却站在了护盾上笑对应龙。
应龙本以为这水柱足矣恐吓他们离去,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个笑容,它怒火中生又从口中喷出水柱。眼见风礼祁要被两股水柱冲成肉沫,护盾下的人都急着要出来救她,风礼祁却反手把他们推开。
原来风礼祁的正前方竟也形成了一个无形之盾,水柱都被分散到两旁方才枯萎的密林竟然又重新焕发生机,羊舌羽、卫宁等人又看得出神原来这就是起死回生的神力啊。
不过这并不是风礼祁功劳而是神兽应龙的神力作用。
应龙见自己的攻击不起作用,便又回落地上疯狂拍打着地面,地动山摇、碎石崩落。它心想既然对着飞在空中的人伤不了分毫,那就先把地上的杂碎给处理了。见着那四人和小东西被巨石掩埋,应龙又开心的摇头摆尾,却在此时它脑海中传入了风礼祁的声音。
“这就开心了?他们没死。”
应龙停了下来因为不敢置信就望向了后方他们的位置,果真他们还在朝风礼祁挥手。
“可...恨...可恨!”应龙多年没说过话现在有些口齿不清了。
“你手上有多少人命,你不可恨么?”
“不要在我脑子里说话!你个蠕虫、渣子、垃圾!”
“不直接传音到你脑海里,你能听得进去我说话么庚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