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有鸟鸣于树间,有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眉间。
易轻尘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洗漱,然后走出了易府。
他想要出去透透气,因为他随身带着五个保镖。
他叫了一辆马车,去了圣贤坊。
他想去尝尝黄记面点的蛋黄包,然后去东市的灵剑楼卖一把剑,再让母剑浪翻天怀上一把剑。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来到了圣贤坊,易轻尘下了车付了钱站在圣贤坊的牌楼前仰着头很认真的看着。
圣贤坊那三个鎏金大字据说是大晞开国七贤之一的张白离所,这人是七贤中唯一一个人,他的法大气磅礴,如今存留于世的已经极少。
易轻尘这时候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外人,正在参观着这一处的景点。
可他同时又觉得自己对这里如此熟悉,就是再归故里。
他没有夜行,因为他未着锦衣。
太阳已经升起,光线很强烈,照耀在圣贤坊的鎏金大字上便闪闪发光,刺痛了易轻尘的眼睛。
他这才低下头,笑了笑,“圣贤坊,呵呵!”
圣贤坊里曾经住着的还都是圣贤,如今……在易轻尘的融合记忆里,这条街坊除了易王府之外,便还有一家张大学士府,和宁亲王府,除此之外,也就是神都的那些富贵人家。
所以这里也很欢乐,并不像飞将巷子里那般严肃清冷。
街坊里有小孩子在追逐嬉戏,也有某一个铺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吼声,而更多的却是蝉鸣。
易轻尘走入圣贤坊,那颗大柳树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如四年之前。
它还是有那么多的枝条,它上面的蝉还是那么招人厌。
他继续前行,走入了老柳树的阴影里,转头向曾经的易王府看了一眼。
门前的两尊大白玉石狮子依然在,只是变成了深灰色,想来这四年多里再没有人去打理。
那扇曾经光洁的朱红大门也已经斑驳,上面原本闪亮的铜钉也锈迹斑斑。
而门楣上那三个大字也还在,只是它早已失去了光泽,看上去暗淡不堪。
居然没有人住!
他哑然一笑,这特么可是凶宅,谁敢来住?
院墙上的琉璃瓦已经分辨不出颜色,上面有狗尾巴草三五颗,还在微风里摇摆。
这就是曾经辉煌的易王府。
而今人无楼空,短短的四年多时间,它便已经如此的破败。
他当然没有推门进去,但想想也知道,里面只怕已经是杂草丛生蛛网密布,那雕花的廊檐,恐怕也成了燕雀的窝。而那一处原本极美的后花园,恐怕也完全变了模样。
他收回了视线,看着在柳树下玩耍的一群小屁孩儿,想着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只是弄得这一身的尘土,回去免不了听一番母亲的责备。
你们且欢乐,长大了才知有诸多烦恼。
他看了一会儿这些小屁孩儿,又向前走去。
他的眼睛一亮,他看见了斜插在屋檐上的一面小旗:黄记面点!
这铺子居然存在,易轻尘欣喜的向黄记面点走去。
他站在门口,曾经的老掌柜并没有在里面,正在忙活的是老掌柜的儿子,给他打下手的是一个有些肥胖的妇人。看来老掌柜的儿子修行没有成功——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易轻尘抬步走了进去,在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那妇人拿着一张帕子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公子,吃点啥?”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桌子,又拧起桌上的茶壶给易轻尘倒了一杯茶。
“一屉蛋黄包,一屉水晶包,一叠酱笋干,一碗小米粥。”
“好嘞,公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