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也可称得上豪气干云光明磊落,只是争强好胜之心太甚。
他三年前曾在一次武林大会上与郭解比剑,只因惜败两招,被封了天下第二。
他自然气愤不过,后又多次邀约郭解比剑,却阴差阳错失了机缘,今日终于又狭路相逢。
又听闻他已为朝廷效力,但到底是未央宫的密探,还是淮南王府的鹰犬,世人不得而知。
郭解手心不禁攥出一把冷汗,就算正式决斗也不敢说能在百招之内胜他,何况此次出门又没有带剑,看来今日凶多吉少。
也许早上的那句玩笑话被他一语成谶,以后再也不能拿剑了。
他倒不是害怕战败身亡损了名声,而是怕再也见不到翠竹。
“青云剑客真是个大忙人,在下苦寻多日,今日终于有缘一见。”剧孟眯眼冷笑道。
郭解凛然一笑强自镇定,抱拳道:“剧兄多日不见,听闻剧兄早为朝廷所用,为何今日出现在这荒原小道。”
“郭兄明知故问,在下此来当然是为争天下第一之名。”
“名利就这么重要吗?在下认输,天下第一归你就是。”
“口说无凭,青云剑客出剑。”剧孟蓦地一怔,“郭兄,你的剑呢?”
“在下有急事出门忘了带剑,还望剧兄行个方便,放在下一马。”
“嗯~”剧孟面色微有惊异,“你青云剑客素来剑不离手,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惊慌,莫非天底下还有比郭兄更厉害的高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第一只是个虚名。在下之事不便多讲,望剧兄网开一面放在下过去。”
剧孟低头思忖片刻,又忽得抬头冷笑道:“原来郭大侠是目中无人不把剧某当回事,想以空拳对我沧浪剑。”
郭解无意纠缠,正色道:“实不相瞒,郭某早无追名逐利之心,那把青云剑已藏于陋室生了锈色。待郭某了却心头事就向世人宣告,我郭解只是浪得虚名,不是沧浪剑的对手,你剧兄才是天下第一剑客。”
剧孟却怒气更甚:“郭解,你太小看人了,凭你三言两语世人就会相信吗?”
“剧兄,天下第一的名号就这么重要吗?”
“少废话!你早已成名,出口当然如此风凉。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你不用剑,咱们就以拳脚见真章。”
沧浪剑“哐当”一声落地,剧孟纵身一跃朝郭解袭来。
“既然剧孟如此孟浪,在下就奉陪几招。”
郭解脚踏马背飞身而起,与剧孟战在一处。
二人如鹰旋雀逐在半空拳脚相加纵横交错,震的天地都在砰砰作响。
又脚踏实地斗的尘土飞扬,烈日下朦胧一片。
马背上,乱石间,树梢头……方圆几十丈之内都有他们上蹿下跳的轨迹。
剧孟急于求胜,招招狠毒犀利。
郭解无心恋战,心里念的都是翠竹。再加上这两日荒废武艺多酒体虚,一个不慎腹部被重重一击。
他踉跄摔倒在地,腰间揣的淮南王密谋造反的证物也掉了出来。
“哈哈……”剧孟仰天大笑,“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青云剑客的功夫竟荒废到这种地步。”
郭解狂吐一口鲜血道:“这下你满意了吧,我郭某实为浪得虚名,你剧孟才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