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白并不清楚这场风波后续发展情况,他被白游今带回店之后伤势便开始恶化起来,与李子天的短暂交锋沐子白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沐子白的伤势主要来自于萧风雷那随手一击。
萧风雷毕竟是四阶元气武士,即便是随手一挥也不是沐子白能轻易抵挡的,足足三个等级的差距犹如天堑,锋锐如本源剑也只是勉强挡下。
可本源剑直连沐子白的心海,本源剑受到伤害,心海自然也遭受到猛烈的震荡,此刻擎天剑决的弊端展露无遗。
如果说沐子白的心海本就是四处漏雨的茅草屋,那本源剑遭受的重创就如同一场狂风席卷,吹的沐子白心海元气七零八落,惨淡不已。
只是当时在生死关头沐子白只能强行压下伤势,如今终于开始了猛烈的反噬,此刻的沐子白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不堪,他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想自己为何能在最后关头使出七神指。
此刻布衣老人看着沐子白虚弱的样子,于是伸出一根手指落在他眉心处,刹那之间屋内元气四起,将沐子白重重包围起来,一道道精纯澎湃的元气如同潮水般涌向沐子白的身体,平复着他心海的震荡。
过了足足一刻钟沐子白的伤势终于有所缓解,心海中撕裂感逐渐削弱,但是布衣老人的面色却愈发凝重起来。
“这个小王八蛋!”布衣老者破天荒的怒骂一声,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小王八蛋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布衣老人叹息一声,随即招呼白游今,“去把沐子白房中的那个盒子拿来。”
白游今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说,直接转身去了后院沐子白的房间。
沐子白虚弱地问道,“那个大秦毒士算计我什么了,情况有多严重?”
布衣老人松开了手指,又骂了一句该死的小畜生,随即对沐子白说道,“是惊烽剑的剑意开始壮大吞噬元气了,本源剑已经压制不住了。他给你的战技就类似于一道桥梁,在你心海中构造了一条特殊的元气轨迹,只在生死关头才能显现出来,所以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到这座桥的存在。
这座桥利用惊烽剑的剑意构造出这门战技独特的流转方式,所以你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但是代价就是惊烽剑剑意会从中吸取元气,破开本源剑的禁制。”
沐子白听完心一沉,惊烽剑的剑意一直是他最大的心病,那缕剑意深入心海无法拔除,随时都在威胁到自身生命,有本源剑的压制使它陷入休眠,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竟然被七神指所唤醒,沐子白灵识扫过心海果然察觉到那缕剑意正在膨胀壮大着,不出一夜就会成型破体而出,到时沐子白哪还有生还的机会。
“他应该不能让我现在死在浮阳龙城,为什么设计陷害我?”沐子白眉头紧锁的问道。
布衣老人再度叹息一声,迟疑片刻继续说道,“他不会让你死的,那个盒子里的珍珠就是反制解药,如果我没有猜错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北冥业火。”
“北冥业火?”
问话的是刚刚返回的白游今,他匪夷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盒子,一向古井无波的双眼中闪过惊诧,看到沐子白疑惑的神情,白游今解释道,“北冥业火产自深海,是一种罕见的天然火焰,终年烧在海底中,数百年前被人族最先发现,用于武王境以下淬炼心海种子有奇效,但这种淬炼方式太过于极端,早已被大秦皇室亲令禁止。”
沐子白惨谈一笑,“也就是说可以可以给我稳固心海,淬炼本源剑来重新压制惊烽剑的剑意对吗?极端就极端吧,大风大浪、生死一线都闯过来了,再来一次极端的淬炼我还能扛得住!”
白游今面沉如水,说道,“不,你扛不住,你以为大秦皇室为何亲令禁止这种行为,并且铁律限制任何世家豪门不得私自持有北冥业火?你知道多少天才都葬送在这北冥业火上?”
不等沐子白回答,布衣老人便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如今他扛不住也得扛,这是那个小王八蛋给他设下的试炼,他非要成功不可。”
说完之后,布衣老人便打开了盒子,那颗看似普通的珍珠便在布衣老人的手心漂浮起来,紧接着布衣老人催动元气,那颗珍珠开始层层剥离,抽丝拉茧般碎裂开来。
原来珍珠是中空的,沐子白眼睛紧紧盯着布衣老人的手掌,只见一朵苍白的火苗闪现出来。
伴随着那朵火焰的出现,整个房间温度骤降,寒气逼人。
沐子白眼睁睁地看着桌上茶杯内的热茶转眼冻成冰块,冰霜更是在房间内的家具上蔓延开来。
而沐子白的身体也因为这彻骨的阴寒颤抖起来,这是什么火焰?沐子白满脸匪夷所思。
布衣老人看了一眼沐子白,手中的火苗按照一种古怪的规律旋转起来,他说道,“接下来你将会承受一种从未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灵台一点清明,我可以保护你的身体不受伤,但无法保证你的心神会因为这种痛苦而彻底疯掉。”
沐子白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问道,“要不要给我个毛巾咬着,防止我咬到舌头?”
他并不怕痛苦,踏入修行路的那天起沐子白就与痛苦一直在打交道,甚至他父亲沐天行专门让他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对于疼痛的忍耐能力,沐子白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绝不是常人能比。
沐子白是一个对自己非常狠的人,无论是坚韧不拔的意志力还是壮士断腕的决心,他从来都不缺,所以无论这北冥业火有多诡异,既然只是与疼痛有关,沐子白相信自己就可以承受下来。
而布衣老人却叹息一声,说道“不需要那种东西,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布衣老人说完,便将那朵苍白冷冽的火焰逼入沐子白的胸口中,沐子白果然立即就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