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正了正身形,看了看眼前的赵家庄众人。
这群人呼朋唤友,赶着牛车在清河村周围乱窜,将清河村的庄稼地的庄稼毁了不少。
自己还没找他们麻烦,他们反而来诬陷自己。
当下有些怒意道,“诬陷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我们清河村被你们毁掉的庄稼怎么算?”
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光顾着兴奋,过来跟着赵家庄的村正来看热闹,没注意,把人家清河村的庄稼踩倒了不少。
顿时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复杂,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准备开溜了。
往日里清河村的村正是个软虾,不敢站出来说话,村里们也是以妇人为主,遇到事儿也,她们也不敢声张,所以大家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有些事儿不上称,三两都算不上,但上了称,就有千斤重。
大乾有明规定,无故践踏青苗者,鞭三十,全额赔偿苦主损失。
刘村正冷笑一声,“就你们家庄稼这情况,踩了又何妨?就算是撑到麦秋,又能打几斤麦?我看你就是想强词夺理,掩盖你偷我们村青苗的青苗的事儿!”
徐长卿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老刘,别跟我玩这一套,你真的觉得老子怕你不成?别以为你们在我们村转悠这一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跟我走一遭县衙,你看我有没有本事,让你蹲上个月的班房!”
徐长卿虽然因病瘦削了不少,但毕竟是府兵出身,拎过横刀,在战场上跟突厥人拼过命。
真的一瞪眼,自然而然的有一股煞气。
众人都一脸的震惊,在前线退下来的叶渡,一向是胆小怕事,生怕得罪了周围的乡邻,今天怎么那么强势?
见官他们肯定是不敢见官的,要知道他们刚才去了清河村,谁没顺手搂一把麦苗,偷一两件亵渎裤啥的。
这要是真的把官司打到县尊老爷哪里去了,来个搜身大法,能有好下场?
叶渡的话几乎刚落下,人就散了一多半。
就连刘村正都让徐长卿的眼神看的发慌,呸了叶渡一口唾沫,领着人散去了。
徐长卿撇了撇嘴,一群欺软怕硬的垃圾。
你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越是拼了命的欺负你。
你稍微硬气三分,他们就不行了,你硬气六分,他们就会对你产生畏惧,你对他们硬气九分,他们见了你都得绕着走。
徐长卿知道,只是言语上的威慑没啥屁用,而且今天刘村正在自己面前落了面子,十有八九会找机会把面子夺回来。
但他现在的心思全都用在改善生活上,懒得跟这群人计较,背着筐子,继续往前走。
旱灾时期的太阳,毒辣的要命。
而且村子里的交通很差,道路崎岖不平,走了没多久,叶渡就感觉自己气喘吁吁的。
身上这套短褐也湿透了,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汗臭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徐长卿感觉热得不行。
躲在树荫地下,都一阵阵的头晕眼花。
这不可不行,当下从珍贵的六十里,拿出了三钱,换了一瓶快乐之水,咕嘟咕嘟的干了一大瓶,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
喝完了一大瓶快乐水,叶渡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是临近马山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