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东西中,有一个破旧的纸盒显得有点突兀。它前身明显是一个快递盒,开关的地方已经有点松动,稍微能看到一些里面的东西,有点像白色的纸张。我很清楚里面放的是什么,原封不动地将它塞回到抽屉最里面的角落。
“你说说你有什么好介绍。”看到他的回复我愣住了,这个人竟然这么快就要找下一个,还当着我的面直言不讳。
没办法,自己逞的能怎么也得坚持下去:“我们老乡会里有一个长得很高的学姐,跟你挺配嘛。”
“叫什么名字,我去看看。”我压制住内心的无名火,截图了学姐的头像给他发过去。
“身高上是挺配了。”过了一会他才回答,估计看得津津有味。
“对咯。”我没好气地说,还特意发了个“咯”,在粤语的习惯里“咯”表示很勉强、很不情愿的语气,“但是是学姐诶,你怕不怕她嫌你幼稚?”
“这倒没什么,你觉得我幼稚吗?”
话题突然又转回到我身上,我有点招架不来:“有时候幼稚,但我觉得你内心应该不幼稚。”
“是,我只是平时表现出很幼稚的样子,让别人觉得我什么都不会,然后突然成熟一下,就会有对比。”
“反差萌。”我马上接上话。
“对对对,你真了解我。”我叹了一口气,在手机前翻了个白眼。
他继续发表他的观点:“还有面对很多无伤大雅的事情,幼稚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呢?不是所有事都一定要用成熟的方法去面对,有时候幼稚一点会更开心。”
可能这就是他一直开心的秘诀吧。无论在学校的哪里看到他,他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烦恼永远不会降落到他头上一样。每次看到他笑,我很容易就跟着笑,我可能发现了他隐藏着的当谐星的潜能。
“但我们已经成熟了,就该用成熟的手段。”我又叹了一口气,这句话怎么这么麦兜。
我很喜欢名次形容词化,比如“这件衣服好一一”,意思就是很像一一的风格。
除了M豆以外,我还很喜欢麦兜这个卡通形象,但我在北方说起的时候,很少人认识他。麦兜是一只出生在底层单身家庭的猪,他有点胖也有点笨,但心地善良,容易相信身边的人,我总觉得和我自己有几分相似,特别是身形上。
跟郑博一起的时候我强迫他看了前面几部电影,为的是以后有新一部推出时,他可以和我交流。最新的一部在我们刚分手的时候上映了,也是麦兜电影里的结局篇,讲了麦兜长大和他妈妈离去的故事。
那是我记事以来哭得最惨烈的一部电影,从电影院熄灯开始,一直哭到重新亮灯。片尾曲之前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句话:“我没有离去,我只是换了个地方,活在爱我的人心里。”我把这句话拍下来发给了郑博。
“麦兜长大了,你也要长大了。傻瓜,没有什么是lastfrever的。”这些字在我脑海里就像昨天听到的一样清晰。明明当初说frever的是他,一手造梦的是他,一手摧毁的也是他,但我当时已经无力挣扎。
“一个人的成熟是不需要时时刻刻被证明的,这些都是你加给自己的束缚,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我沉默,因为我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我一直觉得,成熟应该是一件如影随形的事情。
“所以你真的要考虑学姐吗?”我岔开了话题,最后试探一下。
“可以考虑,但先回学校再说吧。”
经过了小湘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了他口中的拖延和带时间性的否认,这两类的词语都不可信,特别是对于女生的看法上。要是他完全不感兴趣,他都不会去看一眼;既然他看了,那他就会下手;而按照他的条件,他只要下手通常都会成功。
没想到我还能给自己喜欢的男生当一回红娘。“砰”地一声我把两个抽屉都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