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教唆别人来引诱他么?也让她尝尝他的厉害。
“为甚么?”她喃喃问道。
到底她做错了甚么,为何要受这般对待?
“你是侍寝婢女,自然该做这些。”岳天钻进被窝,转过身去,硬着心肠,不再看她。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
他实在忍不住,偷偷地躲在被子里,透过缝隙瞧她。
念念似乎元神出窍般,低头看着那团早已熄灭的炭火,眼神哀伤,嘴角却微微上扬,似喜似悲,似哭似笑。
魔怔了?
岳天刚想开口唤她,却见她似乎从梦靥中清醒一般,神情渐渐凝重,最后竟有下了大决定一般的果决。
他有一瞬间的迷惑,不知方才所见,是否是自己错觉。
正待问个清楚,却见念念抱着茶壶,小碎步地朝床榻跑来,一把掀开锦衾,麻利地钻了进去。
岳天又弹了起来。
“你,你干嘛?!”他站在床上,手指着那个抱着被子和茶壶,打着哆嗦的女子,又指指地面,语无伦次:“为何,为何?”
“按公子所求,为公子暖床。”念念好不容易止了抖,不卑不亢地答道。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岳天恨恨地点点头,只得无奈地重新躺下。
那块方才已经睡暖的地方,已经被她不由分说地占领了。他不忍心将她拽起来,只得重新往里滚了一遭,有口难言:到底是谁在给谁暖床啊!
一夜好眠。
岳天伸伸懒腰,却猛地手背一痛,又听得“铛——”的一声,金属拍击声在耳边响起。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手碰到了茶壶上。
“茶壶怎么在床上?”他脸色阴沉,不悦地问道。
念念憋住笑,恭敬地答道:“禀公子,昨夜按公子要求,奴婢暖了床,眼下想必茶壶里的水也正温热。公子要喝么?”
他一时气结,看了看那个古铜色的精美茶壶,又一时语塞,只得挥挥手,示意念念将茶壶从床榻上移开。
似乎有某种魔力,那个侧影眼角弯弯,嘴角上扬,竟引得他不由自主地也弯了眼角。
奇怪了,他不应当生气的么,为何心里轻松又开怀,有如偷吃到了蜜糖?
他对她渐渐上心,但她除了沐浴那日昙花一现的笑,其余时间依旧沉静冷漠,恭敬疏离,一如既往。
派人跟踪过她,她的行踪并不难查。除了初一十五她风雨无阻地去道观参道外,其余时日,都在岳家,都在他的眼前。
他频繁地强塞给她各种小玩意儿,时不时地带她出去逛逛灯市,坐坐画船。
至于旁的,他假装没听过,假装不知道。纵然目前她无动于衷,相信终有一日,她会明白他的好,他的真,愿意打开心扉,让他走入心底。他暗暗地给自己鼓着劲儿。
“念念,过来。”岳天将七七八八的闺阁物品摆了一个桌面儿,挥手示意道。
念念顺从地走过来,瞧着那些什物,满面不解。
“来,”岳天将她按坐在矮凳上,用银篦拨开她的刘海,笑道:“你这额间胎印,可想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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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有点长,(╯□╰),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