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是死了,魂归太虚,飘飘荡荡,一些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入耳中:
“她若有不测,我自愿抵命!”一个冷淡的声音。
“义父息怒,此事绝非师弟所为!”千浅急切的声音。
“师尊,我未在安思殿守护,导致此事发生,愿与哥哥同罚!”青云清朗的声音。
“神君稍安,此事若迁怒青冥二人,安香宫那处如何交代?”西门护法忧虑的声音。
“本君将她视若珍宝,你等怠慢姑且不论,现下竟然看管不周,致她命悬一线,若她有万一,我便踏平了安香宫又如何!”师父急怒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回荡。
原来还没死,我不免有点遗憾!
“神君勿忧,安香宫与昆仑宫素来交好,不至于为个小丫头大动干戈!”东方护法似有不解。
“你有所不知,现时不要火上浇油!”南宫护法刻意压低的声音。
“师尊莫急,小师妹素来顽劣,想是这次胡闹了些!”阳古依然漫不经心。
“荒唐!”平地一声怒斥,犹如狮吼:“作为大师兄,保护师妹本是你职责,竟在此胡言乱语。此事你也罪不可恕!”
殿内一片宁静,唯留深重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神君,适才我等施救,现下丫头也该醒了,一切等探视后再论不迟!”北郭护法打破寂静,冷静建议。
一阵脚步声响起,到我榻前驻步。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惊呼声:
“咦?”
“嘶~”
“这,这是小师妹吗?”
一阵小碎步急切响起,女子的颤声响起:“启禀神君,我等一直守在殿前,绝未离开!”
“下去!”
“怎么变成一只小狐狸了?”
什么?狐狸?!
我惊得睁开眼,顿时赶紧坐起,才发现伤口疼痛不已,用手,哦不,爪子捂住伤口,才陡然发现,我现在果真不是人身。
“练练,你醒了?”多鴖在我头顶盘旋,尖利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原来你的真身是狐狸,哦不,背上还有一双翅膀,是翼狐,我们是同类呀,以后可以一起飞啦!嘎嘎~”
“谁跟你是同类?!”我白了它一眼,懒洋洋地躺回去。
“真是小师妹!”青云喜道。
“练儿?”师父坐到榻前,伸手将我抱入怀中,仔细端详,神情似忧还喜,面色瞬息万变,一甩袖,便踩上云头,出了昆仑宫。
我伸出脑袋,见众人呆若木鸡,一脸莫名,疑惑的目光追随而来。
他一言不发,兀地抛下众人,带我来这九霄之中,委实有点不着调。
云头疾驰,顷刻,方停在昊天。
周围清气浩荡,云蒸霞蔚,却无半点人只鸟影。
他张开结界,双手将我搂紧,双眼噙泪,轻声颤抖:“练儿!吾儿!父君对你不住,更对不住你娘亲!”
我大骇。
他既身为帝之管家,自然睿智非常,怎生眼下却如此糊涂,一直说是师父,现又自称父君。莫非他还想再收一个义女?
“师父?”我小心措辞,直怕得罪了眼前这尊大神。他真身可是开明兽,死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缩了缩脑袋:“徒儿该死,引得师父垂泪。”
他噙泪摇摇头,哽哽咽咽:“没成想,有一日竟能见着。”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实在不知如何接招,只得懵懂地叫了声:“师父?”
他只管摇头,半晌方才止泪道:“你娘亲可有带话给我?”
我茫然摇头,纵然有心安慰,也难以凭空杜撰。
虽然我素日惯爱胡来,但认亲这等大事不可随便为之,便不由得解释:“师父……”
“练儿,”他打断我摩挲着我的毛发,眯着眼看向云海,语气惆怅:“第一次见你化身阿丘,又有吸水珠在手,我便知道你和她肯定有莫大干系。后来我读取了你的神识,发现你神识构造特异,成分杂糅,有她和我的神息血脉,还有两股陌生气息,当时便猜测你是我与她的孩儿,但因看不出你的真身,便一直不能确认,直至方才。”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娘亲也是只翼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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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