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仲!拿命来!”长刀挥舞,刀风割裂了雪花,割裂了空气。
“哎呀,差点听成拿脸来了。”乐仲脚步一转,一边躲一边口花花,“这脸可不能给你们,毕竟你们不要脸,我可要脸啊。”
三人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当下就一言不发地再次攻了上去,虽然心中恼怒,但也不会就此失了理智,乱了阵脚。
他们本就轻功卓绝,踏雪无声,一手刀法已经练的出神入化,再加上你来我往间的配合天衣无缝,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乐仲恐也招架不住,更别提他如今还瘸了腿了。
所以在又一轮三人配合着进攻之时,乐仲闪避不及,手臂被割开了一条大口子,鲜红的血液浸润了破烂的棉絮。
“真是不懂事,不懂事。”乐仲苦了脸,慌了,傻了。
“这可是我唯一的冬衣,你们怎就把它给割烂了呢?”
“不懂事,不懂事……”瘸着腿看着跟乞丐别无二致的人抓起从衣服口子里掉出的棉花,也不躲了,就傻站在那里,嘴里一直喃喃不懂事。
简直脑子有病!都这时候了还关心衣服干什么?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疯子。”一人道,舞着长刀飞身上前从正面攻击。另两人也轻点脚尖,从背面及两侧攻过去。
面对三人的夹击,疯子还在喃喃自语着。。
“真是不懂事啊……”巷口的烛光突兀地灭了。
谁也不知道在三把长刀围攻之下的那人是如何动作的,明明他应该在这样必死的局面下尸首分离。但最终,倒在雪地上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这好像是出乎意料,但却又是情理之中。
“不懂事啊。”
一大一小的踏雪声再次响起,随着飘雪渐渐远去,这一片天地才重又恢复了寂静,直到再一次的衣袍翻猎声响起。
“主座,都死了。”黑暗中有人说道,“五脏俱损,六腑俱烂,确实是那人所为。”
“嗯。”一道翁沉失真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毫无意外。
他是不意外,但总有人意外。
只听另一人问道,“主座,不是传说乐仲被三个夜游鬼人打瘸了一条腿吗?如何这三人还是死了?这不应……”
“三百。”
那人的话被打断。
“嗯?”
“当初宿河围杀,不是三个……”翁沉的声音越发缥缈。
“……而是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