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的脸色剧变,他努着身子,想从电刑椅的皮带上挣脱,他想看清楚,看个明明白白。
老院士声泪俱下。
“那是我的学生呀!他今年才十二岁呀!你们看见了吗?看不见的往走道前边挤一挤!从传令官手里取望远镜!好好看一眼!好好看清楚了!”
伍德放弃了挣扎,光是瞧一眼民众和爵爷们的表情就明白了。
他们愤怒,他们惶恐。
他们悲恸,他们疯狂。
在这个瞬间,原本还在窃窃私语,分帮结派做党争营私的臣子,都齐刷刷变成了哑巴。再也没有人对伍德·普拉克的死法感兴趣。看清大皇子的头颅时,他们笑不出来。
老院士大喊:“是谁把我们逼上了绝路?谁杀了皇子殿下?是普拉克家?是银币吗?还是亚米特兰?!”
皇帝扔掉了皇子的脑袋。
它顺着观礼台的红帐,一路滚到伍德脚下。
皇帝说:“是北约!”
老院士跟着附和:“是北约!它把我们变成奴隶!以前什么都是它说了算!它想要谁死!谁就得去死!我们不用它的钱,它就要来打我们,在报纸上给我们泼脏水!说我们是劣等民族!是它杀死了皇子殿下,它把普拉克一家变成了枪,子弹朝着我们的脑袋上打!”
皇帝振臂一挥。
“躲在内阁,躲在两院,躲在芙蓉矿业的爵爷们,你们这些蛀虫给我听好了!”
老院士佝着腰,在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尽情地挥洒着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你们和普拉克家串通,为北约干的那点事,真以为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
皇帝:“朱莉·普拉克往西北逃!她为什么不逃去北约?逃回她主人身边?逃去先进国家,逃到自由国度?”
老院士:“亚米特兰根本就不会把高地人当人看!你们今天如何使唤东国奴隶!怎么霸凌奶牛猫,他们就会怎么来霸凌你!”
伍德抬头仰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干得漂亮!老乡!
“伍德·普拉克通敌叛国,伙同尼福尔海姆与北约劫持刺杀皇室,是罪该万死!”老院士让伍德的笑声吸引过去,“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不能让他死得这么轻松!”
话音未落,电刑椅已经开始工作。
伍德在一瞬间闻到了烤肉香。
头发开始着火。
这就是列侬最潮的科技。
老院士给民众讲解着电力的基本原理。
伍德两眼翻白,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寸是完整的。
他快失去意识了,体内的生物电失常导致大脑停工,体内的血因为电流带来的高温凝成淤块,肺部的毛细血管纤维炭化,他无法呼吸。
可喜的是,他还活着。
可悲的是,他还活着。
抽搐不止的身体,拘束用的皮带开始着火。
在残酷的电刑之后,两个医学院的元老带着注射器登上剧院舞台。
其中一位医学院的院士从包袱中掏出巴风特的头骨,偷偷将它塞进伍德的怀里。
伍德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位院士压低了身子。
“辛苦了,英雄。我指望索尼娅有个好学生,现在看来,她没让我失望。”
说完这句,他们将大量的水银试剂打进伍德的身体里。分躯干、大臂、上臀和颈部动静脉十二个注射点。
大量的重金属进入血循环系统时,它们经过肾脏,使伍德全身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一片诡异的金属色。脏器在第一时间发生衰竭,并且伴随着剧烈的呕吐。
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紧接着便是一针残酷的强心剂。
他睁大了双眼,吼出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动静。
老院士又给军人们讲解着强心针有多么的神奇!
仅在短短的几秒钟里,伍德的身体经历了回光返照,然后两眼发直,死在了电刑椅上。
不光如此,在他死后,军队的士官抱着一卷雷管跑了上来。
经过简单的布置,一圈圈绞合扎实的引线将伍德的尸首绑得严严实实。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