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槊走后,李克用帐中。
“恭喜主公又得一员战将!”李尽忠抬手道喜。
“主公,此人武力非凡,不可多得,若是不为我所用必成祸患!”康君立毕竟是李克用的心腹,看问题的角度甚是老辣。
“嗯,安抚此人,满足他的需求,若是不为我所用”李克用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层杀机。
“末将谨记!”康君立回道。
元槊帐中。
一人呆在帐中,将破军槊立在兵器架上全身都放松起来,这单独的帐篷看着就是舒服,有床,火炉,水桶,桌椅等,相当的周到了。躺在军用大被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元槊不禁思索起来:这李克用这么好心?来这云州城是福是祸还未知。
李克用是想要元槊为他卖命开拓地盘,元槊是想着乱世中借着他的力量寻找家人。
各取所需吧。
但是这李尽忠可是手刃高柳城军民的仇人,不是别人,他还是李克用的叔父。这高柳城的仇不用报了吗?想到这,元槊心中依旧是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唐末,各镇攻伐掠地,火拼不断,伴随着惨烈战争的便是死亡。屠城这种事屡见不鲜,但是在元槊这就想不通了,同样是大唐的子民为何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尤其是城破之后的屠杀更是令人发指,毕竟百姓都是手无寸铁的,屠杀是单方面赤裸裸的暴行。
想到这,元槊难以入睡,已是午夜时分,待到天亮定要找李克用和李尽忠问个清楚。
折腾了几日,元槊总算是睡了一个踏实觉,不用担心野外的毒虫猛兽,也不用担心饭馆茶铺里能要人命的迷药。
清晨,元槊被一阵操练的号子声叫醒,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李克用的鸦儿军固然不是吃白饭的。
勇猛不全是天生的,像这群令人窒息的鸦儿军,也有天生的,比如元槊这种从小就力气非凡的。
看着黑衣黑甲的兵卒,元槊其实从内心是震撼的。这群兵卒的战斗素养明显要比一般藩镇唐兵要高得多。虽说在高柳城被自己以一敌百斩杀甚多,但是最后自己也是被搞得精疲力竭。
元槊绕过正在操练的鸦儿军,来到李克用大帐。
“拜见大人!”元槊行礼后端坐在一侧。
“元校尉有什么事?”李克用惊讶,莫非这小子想了一晚上又后悔了?
“大人,我来是有疑惑需要解答。”元槊回道。
“怎么了?”李克用舒了一口气。
“先前尽忠将军攻打高柳城时,夜袭戕杀我全部守城士兵,城破后又肆意屠杀满城手无寸铁的百姓,为什么要这样做?”元槊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看着案几 后的李克用。
“哦,元校尉我且问你,可曾听闻兵不厌诈?”李克用抚了一下手腕。
“兵有闻。”元槊回道。
“既然有所闻,那双方交战时各为其主,伤亡在所难免,夜袭只是计谋,根本在于守城的没有经验和防备,换做是你遇到此种情况会手下留情吗?”
元槊语塞。
“换句话说,你在高柳城时对我的鸦儿军是否有过饶恕之心呢?”李克用反过来质问元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