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琛震惊地转身,瞪向肖白。他那被黑色布带缠绕的双眸在那一刻竟好似是要洞穿肖白的灵魂,“为什么……”
肖白偏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国师候选都是人?因为我有眼睛啊。这个地方的‘非人物种’比例那么高,可那些上台拉票的候选里竟然全都是人。这答案不就很明白了吗?你们在国师选拔之前设下面试,却不设置任何的标准和题目,就是因为标准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人。对吧?”
叶琛垂下头,努力地掩藏了自己的震惊和紧张。
虽然肖白与他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看得出来,叶琛是一个非常内敛而善于掩饰情绪的人,但此刻,尽管叶琛极力克制,肖白仍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出他的心神动摇,可见这件事确实带给了他很大的震动。
肖白反倒有些不解,“喂!还好吧,我就随口问问啊,你要不要这么激动啊!要是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的话,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不,不是……”叶琛喃喃地回答,他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被一股巨大的荒谬感所笼罩,因而无法说话。最终,他只是强自镇定了一下,便重新默默地在前领路。
一路上,两人未再交谈。
天璇宫内,张毅超、关晓晨和宁璐三人都在。
张毅超一身白色的丝绸华服,虽天气炎热,但周身不见一点汗晶。
三个人各据了一把躺椅,或坐或卧在蔓藤攀爬的凉棚下,由几个漂亮的女侍服侍着瓜果。不远处,一位琴师坐在太阳底下,为三人抚琴奏曲。
肖白走过去,直接抢过一个侍女手中的团扇给自己扇起了风,“我说你们还行不行?这么腐败!还让不让劳动人民过日子了!”
张毅超见了他,面露惊喜,却没有起身,只仍旧躺在躺椅上冲肖白招了招手,“哥们怎么进宫了?之前让你来,不是不来嘛!”
肖白不爽地一拍张毅超支起的膝盖,“让让,给我点地方!”在张毅超笑着往后挪了挪盘起腿后,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了,“我哪知道你们过的是这么腐败的日子啊!要知道我早来了。”
宁璐噗嗤一笑,“现在也不晚啊!”她扭头,冲着张毅超,“毅超,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肖白个过道睡睡吧。”
张毅超一脸豪气,“Nre!兄弟什么时候想搬过来,说句话!”
“滚滚滚!”肖白嫌恶地唾了张毅超一脸。
宁璐不经意地问:“怎么只你一个人?那谁呢?”
肖白知道宁璐是在问宁尉,只能说实在看不出来这对堂兄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耸了下肩,“一大早就出门了,谁知道干嘛去了。”
宁璐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张毅超倒是对宁尉毫不在意,他身子前倾,一把揽住肖白,“兄弟,说真的,要不要过来住几天?”他瞅了一眼周围,叶琛远远地站在一边的廊下,并没有过来,左右都不过是些侍女,“这种能够享受的机会还是很难得的,过了这一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鬼知道下个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肖白斜着瞥了他一眼,“光想着享受,不怕下一个就是你?”他没有明说是什么的下一个,但显然是在指八骏神秘的失踪。
张毅超嗤笑,“怕什么!我就不信这真是冲着我们几个来的!我都不认识另外几个好吗!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人这么丧心病狂地真冲着这所谓的什么八骏,大不了到时候脱离呗!还真能弄死我不成?”
肖白笑笑,不说话。
一向安静不多言的关晓晨突然插口,“邓弈旻是死了,还是脱离了?”
肖白摊了下手,表示不知。
宁璐问:“我们之前也劝过毅超,这真要是冲着你们八个来的,就避一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不听。肖白你是怎么想的?”
肖白想了想,“我跟老张想的差不多吧,我也觉得真要说是冲我们八个来的,那就太怪了。我觉得这个幕后的人有可能真正的目标只是我们八个中的某几个。而其他的人其实不过是幕后黑手为掩盖他真正想除掉的人所打的掩护而已。”
宁璐很快地反应过来,“那这样说的话,是谁把幕后黑手的目标都安在了八骏里,就是很关键的一个问题了。”
“嗯。”肖白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宁璐也跟着站起来,“那你知道八骏的说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