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潘忠和潘勇,正在躲在一个墙角里互暖,寒子剑向他二人确认了一下:
“洪燕兵和他老婆就是住这个屋子吗?事情也是在这个屋子里发生的吗?”
见两兄弟一起朝他点头确认后,寒子剑伸手就打算推门时却发现,门缝上已经被贴了一张,盖着红头大印的封条。
根本没犹豫,寒子剑在潘忠潘勇诧异的眼神中,立即撕开那封条,将这间命案现场的房门打开了。
见寒子剑和铁芸嫣一起进了这个死过人的房里,潘忠潘勇也想跟进去一探好奇,却被铁芸嫣背朝他们张开双臂,拦住了。
两兄弟只能在门外,看着寒子剑开始东张西望,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一会儿蹲下来,一会儿又垫起脚来,还不停的东摸摸西摸摸,东闻闻西嗅嗅。
这是一个近六十平米的长方形通间房。
看得出来,这是主人十年前的婚房,一组家具上,仍然帖着两个早已退色的囍字。
房顶纸糊的天花板上,虽已破了不少小洞,但还悬挂着两条,当初结婚时的交叉长彩花。
这些彩花上,已经是灰尘满满,但主人却仍然舍不得撕去。
一座当地大同小异的土炕,呈南北走向盘在房里,炕上乱七八糟的堆着几床被褥和毛毯,靠墙的那一边,挂着一张主人的特大婚纱照。
照片十年前新娘子,甜美可人,新郎也是一脸憨憨的帅,正幸福着傻笑。
靠朝西窗处,摆着一张粉红色的梳妆台,台上摆着不少化妆品,梳妆镜是一个爱心型,上面也贴着一张两个主人和小虎的亲密合影照。
梳妆台的左侧,是一张枣红色的三抽屉长条桌,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台式电脑,桌前是一张电脑转椅。
再近前一看时,寒子剑发现这张电脑桌上,放着一张旧报纸。
轻轻将报纸拿开后,一个用红笔的画的小圈儿,出现在了寒子剑面前,这个圈儿的中间,还用红笔打了一个小叉叉。
这个记号,寒子剑众人明白,这个是刑警画的。
这里,应该就是那碗荷包蛋的摆放地。
又把房里每一寸地方仔细勘察了一遍,寒子剑才灭了灯,拉着铁芸嫣出去后,重新将门关好。
这回寒子剑直接领着铁芸嫣出了院子,来到了这间房子的后沿。
潘忠潘勇见寒子剑神神秘秘,把自己装得像个福尔大摩斯,也好奇着一起跟了过来。
后沿,是朝阳的一面,和这间房子相隔不到一米左右的地方,就是连成一片的十几座蔬菜大棚。
“这些大棚怎么没菜,也没人管理了?”寒子剑往大棚里看了一下后,见棚内坑坑洼洼,又问潘家二兄弟。
“这些大棚都是外地人承包的,每年到最冷的时候,因为升温的成本太高,就停止种菜了,”潘勇答道。
“那他们一般什么时候开始种菜?”寒子剑又问。
“每年的四月到十月,正常种菜,这些大棚的生意非常不错,每年种菜期间,都雇佣很多当地妇女,忙着呢。”
找到大棚的入口后,寒子剑拦住了也想跟进去的铁芸嫣,他独自进去转了一圈后,才完成了勘察。
“有收获吗?”铁芸嫣急忙缠上来问。
寒子剑面无表情的说:
“已经在大棚里发现了蛇洞,洪燕兵来抓几条毒蛇,采了蛇毒准备害妻,应该易如反掌。”
“哎,杀人偿命,只是可怜这祖孙三人了,”铁芸嫣挽着寒子剑,叹着气说。
寒子剑一听,却突然坏坏的附铁芸嫣耳边,轻轻乐道:
“你有尚方宝剑,既可怜他们,敢不敢明天去公审现场,就在那万人瞩目的紧要关头,给此地留下一段女钦差‘刀下留人’的千古佳话,或者,干脆直接去劫了法场?”
铁芸嫣眼前一亮说:
“哼!有你相陪,没什么我不敢的,只要你给我一根够长的竹子,我就敢把天捅个大窟窿,然后把七仙女儿统统抓来,让她们给我做陪嫁丫头,再然后嘛,将我的子剑哥哥美翻,嘿嘿。”
被逗得一笑后,寒子剑轻轻捏了一下铁芸嫣已经被西北风吹红的小鼻子,用认真的口气说:
“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寒护卫跟着侠肝义胆的铁大人,去闹一下法场。”
带回来两个至尊之宾,潘民德老人,也不能在此久留。
朱红英阿姨和潘礼用一条厚被窝,将小丫头裹好,准备带回去先养着,留小虎在家陪爷爷。
喝了半斤白酒,喝了一碗羊汤,吃了两根羊排的洪军老人,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一瘸一拐的出门垂泪相送。
临别时,潘家父子一起郑重承诺,明天会来接洪军老人和小虎,一起去参加洪燕兵的公审。
他们还承诺,如果出现最坏的结局,洪燕兵的收尸工作和他的身后事,将由潘家三兄弟一起操办。
寒子剑却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洪军老人的那条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