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义也是不解,“不知何大人所言是何事?”
何汝大抚须笑道:“今年的新盐,能否同时上市两家?”
“何大人,并非老朽不给你面子,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此事若开了先例,只怕后患无穷!”
宫长义拱手道,“再说,先前也是刘公子主动向老朽提出,放弃今年新盐上市的机会,怎么?”
“盐帮规矩本县自然知道。”何汝大咧嘴一笑,“但有个疑问,本县愿请宫帮主赐教!”
看到何汝大的眼神,刘墨便可大胆预测,他在给宫长义下套。
“何大人请说!”
何汝大拎起酒壶起身,走到宫长义身前,先是替其倒满酒,随后才开口:“敢问宫帮主,这新盐商家若有意囤货不卖,盐帮当如何处置?”
“哈哈,哪有商家如此愚蠢,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宫长义道。“若是恶意囤货,意图抬高精盐价格的。
我盐帮轻则会剥夺其盐道生意资格,重则赶出榕城,永远不让其踏入榕城一步。何大人,您放心好了!”
“那若是拿不出新盐售卖,盐帮当如何处理?”
“拿不出?”宫长义诧异道,“只要是入我盐帮的商家,官道皆受我盐帮保护,道上的好汉不会不给盐帮面子!”
看来宫长义以为何汝大说的是“货运”方面的问题。
何汝大摆了摆手,“非也,非也!”他说,“我的意思是,拿不出!”
“哦?”宫长义猛吸一口气,很快反应了过来。“宫某还未见过如此商家!但若有这等奸商,我盐帮定不饶他!”
“有宫帮主这句话,本县就放心了!”
刘墨算是看明白了,何汝大这是提前给周竹山挖坑。
你周竹山恶意扰乱盐道的事情,我先让宫长义做出承诺,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到时候出事情,何汝大完全都不需要出手,就看你盐帮表演就成。
“敢问何大人,你的消息是从何而来?”
何汝大也是贱嗖嗖,他不发一语,只是将目光放到刘墨身上,懂的都懂!
宫长义随即扭头,满是期待地看向刘墨,这让刘墨眉头紧锁。
好家伙,这种场合你坑我呢是不是!
“实不相瞒,刘某人无意从朋友口中得知,这周竹山手上的新盐,乃是不正当手段买来。”刘墨干脆宣布了答案,“只为阻扰我的新盐上市!”
“刘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宫长义道。“虽然不知道你跟周竹山有什么过节,但背后议论他人是否,终归不妥。”
“宫帮主不信不打紧,那周竹山到时候拿不拿得出新盐,你我拭目以待。”刘墨道,“不过,在下也有个疑问,还望赐教。”
“请说!”
“若那周竹山,从其他盐商那买来食盐,当作自己的新盐售卖,算不算有违帮规?”
“这周竹山他,有这么蠢?”宫长义长大了嘴巴。
买别人的盐当成自己的新盐卖…
“造不出盐,又想做盐道生意,不奇怪!”
有些人就喜欢做二手商,夹缝中求财,不行么!
“这…”宫长义冷笑了一声,“若有官家批,又已入我盐帮,不算违规!”
“哈哈哈,多谢宫帮主赐教!”刘墨很满意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