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宫里曝出两则好消息,淑妃钮祜禄氏与庶妃张氏接连有孕。
其中淑妃有孕三月,胎息稳固;张氏则有孕一月,胎息不稳。
消息一出,宫里宫外齐齐震惊。
“确定是两位妃嫔有孕,其中一位还是淑妃娘娘?”
秀宁对着过来禀报的春雨追问两句,得到准确答案后她方才点了点头。
“格格,可是担心?”
春雨不懂自家格格的惊讶表情,但她又一想到格格马上就要入宫,还是将其归为到了担忧那一边,毕竟淑妃之父是辅政大臣之一的遏必隆,前朝的实权人物。
“不算担心,就是有些出乎意料。”
秀宁对淑妃的印象,便是这人是在元后赫舍里氏薨逝后上位的继后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运气不好,只出现在康熙早期后宫,并且当上继后一年不到,人就殁了。
在秀宁的记忆中,这算不上是一个值得她去关注的人(谁让康师傅后宫最有名的就是惠宜德荣四妃),但眼下,淑妃有孕,且孕满三月才被曝出来,这对秀宁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意外点。
其一,这人真的曾经有孕过,但没有诞下皇嗣;其二,这人就是系统中提到的那个可能的偷渡之人,活不过三十,但却知晓一定的剧情走向。
“春雨,阿玛在吗?”
秀宁突然询问起喜塔腊德保的踪迹。
春雨点头,“今日不用上朝,老爷在前院房。”
“随我去一趟房,”秀宁起身,她眼下有件事需要和喜塔腊德保确认,这对淑妃身份的猜测至关重要。
……
“秀宁,你来找我,是有事?”
喜塔腊德保听到下人送信,说是秀宁过来了,他还有些惊讶,毕竟他们父女之间该说的都说完了,再讲,那就只能是选秀前的一些嘱咐。
“阿玛,女儿有些疑惑,”秀宁没有找什么借口,而是干脆将宫里淑妃有孕的事讲了出来,“前朝只剩两位辅政大臣,一位是淑妃之父,一位是淑妃义父。
阿玛,他们两人,最近在朝堂之上的表现明显吗?”
秀宁的话并没有说的太直接,但长年和官场老狐狸打太极,喜塔腊德保还是能听懂秀宁的未尽之言。
他看了眼对方,思索一会开口,“他们两人有些意见不合,大概是从去年宫里新添了皇子开始。”
秀宁了然,“阿玛以为,这两位辅政大臣会何时”下台,伸手向下一比,秀宁有极大概率认为淑妃换了人。
“最晚不过”喜塔腊德保将手掌摊开,上下各翻了一面。
“阿玛,可能会比这个时间要早,”康熙是在八年五月处置掉鳌拜的,同年遏必隆跟着鳌拜一块下台,宫里的淑妃跟着也蛰伏起来,直到十三年遏必隆身死,皇后薨逝,淑妃于十六年终得封继后。
“众所周知,皇上是一位极有野心和手腕的帝王,与先帝不同。”
想着可以让喜塔腊氏顺势占占便宜,秀宁干脆当着德保的面分析起康熙,“皇上不会甘愿留下辅政大臣阻碍他彻底掌权,他们之间必有一场清算。
历朝历代,极少有人能从皇家这里占来便宜,”又不是即将灭国,大清此时显然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
在上升期拦人,无异于是打逆风局送人头,完全不可取。
“阿玛若是有心,可以借机为咱们自家谋些好处。”
明知道皇上会与辅政大臣之间发生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有野心的家族,都会想趁机分一杯羹。
“你很看好皇上,”喜塔腊德保想起皇宫里那位才十五岁的帝王,哪怕心里相信对方将来会掌权,但也不会这么快,要知道先帝哪怕二十五岁驾崩,都没有真正的摸过前朝权柄。
“阿玛,皇上与先帝不同,”秀宁不掩饰自己对康熙的看法,“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太皇太后的年纪大了,再也做不出先帝在时的事情,”而且先帝的去世给了孝庄很大的打击,面对康熙,一位童年和顺治很像的孙儿,孝庄只会想尽力去弥补,而不是再去限制康熙的野心。
喜塔腊德保对秀宁的话表示赞同,“你说的不错,既如此,阿玛明白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喜塔腊德保既然选择送女儿入宫,那就对未来的国丈爷之位也有心动(虽然这很不可能),万一呢,万一自家又是一个新的佟氏呢?
从房出来,秀宁回了小院,自己独自用了顿晚膳。
饭后的消食活动被秀宁用来了解京城秀女们的动向。
春雨小声说着自己探来的消息,偶尔还会举例几个比较形象的例子便于秀宁能够更好的理解。
“……总之,京城内外一片火热,奴婢不过出门一趟,光是见到出门的秀女就不下双十之数。”
且如今能大大方方出来走动的,除了满军旗就是蒙军旗,汉军旗的女孩依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多了解一些,那真是需要买通对方家中的下人。
秀宁对这届秀女的人选,只需关注
其中会在康熙十六年封为端嫔的董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