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夺嫡。
无论是张佐还是朱载壡,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色都逐渐的难看了下来。
孟冲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三人,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张佐,陆炳,咱家敢说,你们敢听吗?”
陆炳闻言旋即便看了一眼左右的缇卫。
牢房外的锦衣卫也都识趣的退到了牢外。
张佐这才盯着孟冲开口道:“孟冲,你可以说了。”
“因为后死有疑啊。”
此话一出。
整个牢房里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陆炳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孟冲。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是谁?安平侯呗,侯爷找咱家做事,总要说一下子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待孟冲说完,陆炳的脸色一沉。
“放屁!你当本都是傻子吗!”
哪怕是方承裕真的昏了头要找孟冲刺杀朱载壡,怎么可能把来龙去脉说的这么详细。
听着陆炳的话,孟冲也懒得跟陆炳废话了。
朝着诏狱的天窗努了努嘴而后裂开带血的嘴角而后笑道。
“大都督,您瞅瞅那个窗,能漏进几个字儿来?”
“您不是想问方才有人跟咱家说了什么吗?”
“咱家可以告诉你,就三個字。”
“照实说。”
挑衅!
孟冲已经不打算活着出诏狱了。
完全就是在破罐子破摔。
陆炳本就枣红色的脸庞,此时却隐隐的有些发青。
“你想死,本都成全伱!”
陆炳再也忍不住,拎着马鞭便朝着孟冲冲了过去。
张佐则是对着监牢外的缇卫吩咐道:“都愣着作甚,诏狱里都进了贼了,你们还在这儿看热闹呢?都出去给咱家搜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便有一名缇卫从房顶的瓦片下面发现了一张叠好的宣纸。
“厂督,这是在上面发现的。”
看着手中的纸条,张佐的脸色也逐渐的难看了下来。
铁证如山。
孟冲没有说谎。
就在孟冲招供后不久,之前刺杀宁玦的那个黑衣人也在诏狱里开了口。
至于供词,自然也与孟冲相差无几,都是安平侯的锅,与陶仲以及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看着面前的供词,朱载壡也终于开了口。
“张公公,咱们可要去拿安平侯?”
这一次,陆炳跟张佐两人都没有直接回答朱载壡的问题。
张佐更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太子爷,诏狱阴仄,还请殿下先行回宫,待臣请示君父后再定夺。”
朱载壡看着张佐,嘴巴张了张,最终却并没有说出话来。
毕竟方皇后去年才薨逝,到现在刚好一整年的时间。
只不过由于方皇后并不是嘉靖的元配,不算是朱载壡正牌的嫡母,因此朱载壡对于方皇后的印象也不是特别深了,只是这一年来听到过不少的流言蜚语。
其中唯一令朱载壡印象深刻的传言,莫过于方皇后是自己老爹亲自派烧死的了。
甚至宫中有人传言,走水那日,嘉靖就坐在坤宁宫不远处的角楼上,甚至还拦下了救火的宫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方皇后烧死在了宫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