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入耳,天街满公卿好不热闹。
宁玦望着攒动的车马,心中亦是不由喜出望外。
终于到这天了!
老子要回家了!
就在宁玦即将走出家门时便遥遥望见远处在一堆放花炮的孩童中两个身着官服的人正朝着自己走来。
“张某来给宁兄拜年了。”
宁玦亦是回礼。
“周老英雄,叔大过年好啊。”
这两人都是值得宁玦敬佩的人。
宁玦倒也不吝说些吉祥话。
只不过话还没说一半,宁玦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张居正的进士巾服,怎么成了五品官袍服了!
“叔大这是授官了?”
张居正这才笑道:“承蒙天恩,张某前几日便调入东宫侍讲,只是年前匆忙,未曾告与宁兄知晓。”
看着张居正脸上的笑意跟那身青的晃眼的袍服,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不详的预感。
“叔大没跟太子说甚吧?”
此时街头巷尾不少的官吏都在匆匆赶往宫中。
毕竟对于绝大部分京官来说,这是他们一年中难得一次能见一见天子的机会。
宁玦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居正。
张居正却是笑而不答。
“宁兄,待会入朝便是了,咱们莫误了时辰。”
看着张居正那副模样,宁玦的心中登时便“咯噔”一声。
不待宁玦继续细问,张居正便直接拉着宁玦朝宫中跑去。
远处马车上的陶师贤紧张的盯着外面的三人。
“他张叔大什么时候跟宁玦搅合到一块去了?”
与陶师贤同在马车上的随扈紧张的问道:“老爷,周尚这老匹夫终究是个变数啊不成咱们再等等?”
周尚戎马半生,一辈子练得都是杀人的本事。
赤手空拳那杀手倒是有把握,但若是让周尚摸到刀,可就不一定了。
陶师贤却是面色一沉,暗自将心一横。
“还等?再等下去就要生大事了!”
自从小年过后,张居正就差直接住进东宫了。
但凡是有别的机会,陶师贤也不愿在这种节骨眼动手。
“老匹夫品秩高,势必先行入朝,待这老匹夫入朝后便动手,先做了他张叔大,这姓宁的若是不长眼便一并除去。”
嘴上这么说着,陶师贤的表情也愈发阴鸷了起来。
“不就是议河套吗?我倒要看看怎么让两个死人来议河套!”
待至宫门处,百官下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