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的家显得有些凌乱,物件东一堆,西一堆。
可看在胡言眼里,也算是殷实人家了。
家具是齐全的,桌上还有瓷茶壶;不过茶是粗茶,胡言喝了两口就嫌弃了。
还是后世的炒茶好,够有味!
放下茶杯,胡言一抬眼,就见郑屠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心想:这人啥毛病?难道我脸上长花了?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好像也没什么茶叶粘在脸上啊。
于是捏着鼻头语带调侃的问:“伯父,是不是觉得我长得特别的帅?”
郑屠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抬手在脸部的胡须上挠了一把,粗声说道:“就你这小胳膊细腿的,俺就不明白了,大妹她看上了你哪一点,哭着喊着要嫁你。”
胡言一撇嘴,自信地说道:“切,当然是我帅拉。像你这样五大三粗的,在大妹眼里,早就审美疲劳了!她可不想再找一个像她爹那样的男人,过上一辈子。”
郑屠眯起眼来,直视着胡言有好一会,才慢吞吞说道:“俺今个算是明白了,大妹她选你,原来是有着长远考虑。”
“啥考虑?”
“你这人吧,球本事没有;但胜在脸皮厚,性子温,好相处,也好管!”
接着郑屠又补充道:“关键有一点,将来俩人动起手来,两个你都不是俺大妹的对手,以后绝对省心!”
我勒个去,这是奔着找个好欺负的来啊!胡言暗骂一声,双手撑桌,屁股就抬了抬。
只是抬了抬,他又稳稳坐了下去。
不能置气!哥是来混饭吃的,还要拉投资,这一走,可就全瞎了。
“伯父啊,我这人温和是不假,可也有脾气!”
“啥,你还有脾气?”
“对头!”胡言重重点了点头。
“我这人吧,小事都不计较,可大事从不含糊。只要是大事,家里都得我做主!”
“哟,那你说说看,都做哪方面的主?”郑屠一双大手在桌子上抱在了一起,挤压的骨骼发出几声脆响。
胡言微微一笑,心道:你用威胁这招不管用了,哥们前面已经见识过了!
他拖长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三纲五常嘛,咱不讲究;以后家里的大事,咱们搞民主,投票决定。”
“民主是什么东东?”郑屠听不懂这词,谨慎地问。
胡言费了点口舌,把什么是民主,怎么民主讲了一遍。
郑屠闻言心中暗喜,心道:这算什么民主?家中我父女都姓郑,二对一,不还是我家大妹说了算嘛!
他正想表达意见,就听胡言接着说道:“鉴于咱们将来的家庭情况的特殊性,这个投票权的分配是:伯父你一票,大妹算半票。”
“为啥她只算半票?”郑屠这下有意见了。
“她是女人。”
“女人又咋的?武则天还当了皇帝呢!”
郑屠嘟囔着说,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胡言微微一笑,心知郑屠受封建礼教影响,底气不足,就解释道:
“这女人与男人还是有些区别的,尤其是生育之后。”
“大多数女人有了孩子后,格局就会变小,眼里只有自家最重要;而我们男人,心怀四海,想立不世功业。所以,见识上就要强那么一丢丢。”
郑屠想了想,无奈地说道:“好吧,算你说的有理,大妹就半票好了!”
他心想,就算大妹只有半票,自家与大妹合起来,还是能当家。
这时,就听胡言说道:“好,就这样定了。以后在家里,你和大妹加一起是一票半,我两票。”
“啥?你说啥?凭啥你一人算两票?”郑屠瞪大了眼睛,大声嚷嚷起来。
“不凭啥,就凭我是秀才,是个读人!”胡言保持着一脸的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