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右拳移至胸部中线,尾指朝下,拳头与胸口保持一个拳头位距离,向前直线冲出,直落对方胸口。
至手臂伸尽时,右拳摊开向前穿,掌心向左,将右掌曲腕,掌指向地,接上第二拳。
再将掌指向天,重复将掌指向地,将右掌反转成掌心向天作一内圈手后,第三拳,轰然落定。
毫无反手能力的拳手,被一连淋漓的三拳,击得后退不止。
对此,李阵郁依旧目不斜视。短暂收拳后的他,再次以埋跨,朝面追形。保持中线,短打出拳,背部的大肌肉群剧烈运作,无需蓄势的一拳击出。回过神来的拳手猛锐错身避过,并回以一击刺拳,袭向李阵郁的腹部。
讲究来留去送的咏春,出手向来短促,利于止势收回。很快停住前势的他,再一次右脚画圆,行云般的小闪侧,让那一记力道充沛的刺拳落空,仅仅只是击的他衣服的下摆一阵震荡。
把握时机无疑比拳手更甚精准的李阵郁,借着转势,成正身二字拑羊马,面向正方,侧目,即刻接上一记正身左横杀颈手,左掌先是收於胸前成左拦手,续向以灼热凌厉之势朝左方打横扫去,掌心向地,高及喉部。
那是手、腰、马整体合一,全身浑然协调的一击。
在中线的桥梁通道中,他完美的衔接住这稍纵即逝的缝隙,手掌侧部重重的切在了拳手的颈部。
被击中的拳手,在一片窒息中涨红了脸色。但他不敢停下来,强迫自己反击的他,不顾右腿的伤势,以其作强撑的支点,试图蹬腿,鞭向李阵郁的腰部。
单看起势,那绝对是角度刁钻的凶横一脚。可惜的是李阵郁的反应要更快,他仅仅只是眼角一瞥,便径直靠本能屈膝,以一记极端巧妙的横摆,以膝尖从侧面,压向了拳手才刚刚有抬势的,膝部关节。
仅此一撞,那名拳手瞬时失去平衡,他止不住的有坠地之势。而李阵郁却在这时搭了一把手,被搭住手的拳手很明显知道对方不会如此好心,只是也无力做出更多的防守。
他只在最开始守住一拳后,便被后续的快速短打,击的连连后退。就连倒地也做不到,因为李阵郁总会在关键的时候搭手压膝稳住他的身形。
就这样,一连十七拳,几乎被压缩在四秒内完成。无与伦比的拳速下,拳拳到肉。
空气中,有不断飞溅的血,和不断下陷的胸腔,以及,渐渐涣散的瞳孔。
甩手直冲下的十七拳,延伸出去有近六七米。从入口,一直掠过电梯,抵达楼梯转口。
当第十七拳落定后,李阵郁没再搭手,而是收回拳势。
最后的最后,这场血债的利息,他决定用第二记寸拳来收回。
空间中,一时间响起了一般无二的爆鸣。
这身爆鸣,带走了那名拳手体内,最后的一点生息。
地上,开始淌着第二个人的血。
李阵郁回过身,走到陈安歌的近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回去休息吧,这里会有人收尾。”
面容重回安稳的陈安歌,也只回应了一句。
“这两个人的葬礼,我会去参加。”
正在启动越空的李阵郁听罢停顿了片刻,而后一言不发的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