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安康的。”
“母后没见到朝堂中的混乱,可真是可惜。”
“混乱些才好,毕竟,那些不该留下的人总归要一个个送走才是。”
“母后打算怎么毁了楼家?”
“还有什么过错是谋逆可比的,楼贵妃悲愤自尽,大皇子贬为庶人,楼家生了谋逆之心也
是正常。”
罗子骞派去西夏护送夏霄鸣的使者带着西夏王的话回到了北楚,将诏令传遍江洲又送往帝都。
江洲百姓得了消息,无不为之欣喜,那些原是西夏户籍的百姓也都纷纷上府衙去改了北楚户籍,倒是让方知府好一顿忙活。
等消息传到帝都朝堂上时,已是三日之后了,女帝欣慰得点着头,没想到经此一劫,让西夏失了江洲,虽然现在江州仍然是北楚和东萧共有,但那里的子民,分明是向着北楚的。
“陛下,明慧郡君和罗将军这般自行行事,是否不太妥当?这毕竟关系到北楚一国,而非一洲。”
殿中有人出列向楚徽谏言,那人出自闻家,得了闻老太爷的令,要在朝中排挤郡君。
“笑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江州帝都路途如此遥远,若是将军和郡君事事都要向陛下禀告再行事,江洲早已失守,郡君既是江洲郡君,那江洲便由郡君管辖,将军郡君立下如此大功还要受罚的话,得寒了多少人的心。”
“可交战过后相关事宜总得请示陛下。”
“好了,江洲之事朕全权交予明慧郡君和武安侯,且二皇子和太傅都在江洲,江洲事宜,他们比爱卿们更知晓,朝中莫要再有诋毁明慧郡君和武安侯的言辞。”
楚徽抛下这句话就甩甩袖子走人了,留下一帮朝臣大眼瞪小眼。
“我记得陈大人出自闻家学堂?”
傅纯熙一步步走向那向女帝谏言的臣,一五品小臣,竟也想拉郡君下水。
“傅大人,臣下只是将心中所患说出来罢了,这与我出不出自闻家无关。”
“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我听闻闻家老太爷在交战之际不服郡君安排,在南山大闹一场,被太傅大人和二殿下训斥了一番,还以为陈大人在为闻老太爷出气呢。”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变幻莫测,皆看向那一直默然的闻未曦,这闻未曦与傅纯熙两人皆处翰林院学士之位,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人,不知为何总是争锋相对,如果说傅纯熙是为了沈家,那么闻未曦呢,她不是明慧郡君的远亲吗,那时太子殿下看重闻未曦难道不是因为她和明慧郡君远亲的关系所以才厚待三分?这其中,究竟有何渊源。
“家父年岁已高,许是心中不安,才会情绪失控。”
闻未曦脸上并无波澜,只是朝着众人拘了一礼仰首向殿外走去。
“闻大人果然心胸宽阔。”
傅纯熙不知是讥讽还是什么,故意在闻未曦身后言道。
众人也不懂,为什么傅纯熙要这样明晃晃地得罪闻未曦,现在这场面看起来,傅纯熙倒更像是咄咄逼人的那一方。
只是那傅尚竟也不阻止,看着女儿如此欺负人。
“纯熙,咱家去吧,今日还要去沈家吃饭呢。”
傅尚无所谓地招呼了一下傅纯熙,父女两一前一后背着手出了明月殿,比起他们这些在殿上畏畏缩缩的人,他们父女二人就像穿行在自家小院一般自如。
沈家现在虽然不再是永昌侯府,可世人还是喜欢称呼沈家为永昌侯府,尊沈渊一声老侯爷,沈傅两家依旧是亲家,只是可惜了那沈清斐双腿残疾,不能致仕。
“听说你今日在朝堂上又针对了那闻未曦?”
清河居院中,傅纯熙轻推着沈清斐的轮车在缓步踱行,她下了朝还未来得及换掉那一身黛青色的官服,长发高高梳成马尾,简单地别了一黑色纱冠,只是傅纯熙本就属于清丽儒雅之色,所以这一身黛蓝色的官服并未压住她一分好颜色,与那沈清斐站在一处,不管是气韵还是样貌都是极般配的。
“嗯,每次见到她就很生气,心思深沉却还要装作一副青莲居士模样。”
“你是为小漪出气吧,小漪若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沈清斐拉过傅纯熙的手握在手心摩挲。
傅纯熙俯下身子从后面抱住沈清斐略微清瘦的身躯,将头埋于沈清斐颈间。
“她们这些人可太讨厌了,就算不是为了小漪,我也是要与她相对的。”
若是有外人看到肯定是要惊呆了眼睛,温儒雅的傅大人居然也有这样孩童般的一面。
“纯熙,辛苦你了,让你一人在朝堂之上奋战,那军械之事我已查到一些苗头,我一定风风光光地将你接回家。”
“哎,不如这样,如若年底,沈家仍不能洗清冤屈,我以学士之身向你家下聘,你嫁入我家如何?”
傅纯熙笑着对沈清斐说道。
“我原不知,纯熙如此想与我“再续前缘”。”
“你不想吗?沈清斐,你不想快点与我成亲吗?”
“想,只是更想你风光出嫁,如若年底沈家仍是这般,我愿嫁与傅家,与你成亲。”
“一言为定。”
“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