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
夏夜一脸阴骘地看着殿上白布遮盖的尸首,以及在尸首旁站着的北楚使者。
“贵国大皇子顽劣、深夜入我江洲起兵,妄趁吾国不备之时夺取江洲,幸而吾国罗家军威猛,护全洲百姓安然,此等大辱,吾国深记在心,两万西夏士兵皆已在江洲城门外安葬,为吾国守护疆土,这顽劣之徒,在下亲自护送至贵国交予贵国圣上,在下代传吾国明慧郡君口谕:“江洲原为三国共有之地,贵国不守约定趁乱攻之,此举甚恶,今本君剔除贵国共地之权,吾国之疆土吾必守之,贵国兵力甚弱,如若一心起兵,便将吾国使者杀之,本君必奉陪到底,为吾国开疆扩土,若贵国明理安分,本君尚可尊吾国女帝之仁善,和平处之,望贵国陛下三思!”。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羞辱我们西夏!”
西夏人本就残暴,朝中大臣怎能忍受这般羞辱,而那些楼姓朝臣早已按奈不住,想要立马砍下北楚使者头颅。
“楼卿不可无礼。”
西夏王夏夜沉声训斥道。
“吾儿顽劣,此次起兵朕全然未知,朕感念贵国郡君仁慈,留朕皇儿全尸,江洲之地,今吾国交予北楚,望贵国女帝及明慧郡君息怒。”
“王上!”
楼丞相忍不住冲出来红着眼看着夏夜。
“楼卿!退下!”
夏夜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楼丞相终是不甘心地退到列里。
“来人!备上等车马护送北楚使者回江洲。”
“是。”
“如此,在下便回江洲回禀郡君及吾国陛下了。”
使者本就知道他会安然回国,西夏元气大伤,此时若是与北楚交战,必输无疑。
夏夜憋着气回到后宫,楼贵妃早已哭着等候在夏夜的寝殿内,夏夜本就心烦,看见楼贵妃哭哭啼啼的更加生气了。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王上,鸣儿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射杀了,我们怎能轻易放过她。”
“不放过又能如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精蓄锐,北楚不趁机灭我西夏已是最好。”
“可那是臣妾唯一的皇子啊。”
楼贵妃越想越伤心愤恨,跪在地上抓着夏夜的衣摆哭嚎。
“既然鸣儿已经走了,就好好为他送行罢。”
夏夜看着这样的楼贵妃心下也有些怜惜上头,楼贵妃算是他的发妻,陪伴他近二十载,生下三公主后身子就废了,所以楼贵妃只有夏霄鸣和夏筝悠两个儿女,现在夏霄鸣没了,她只剩下三公主了。
“臣妾,参见王上。”
“儿臣,参见父王。”
夏夜转身看向殿门口,只见胡王后和夏翊歌一声素衣对着他躬身行礼。
“是王后来了啊,进来吧。”
“是。”
胡王后缓缓起身,那张娇美的脸上干干净净,未施粉黛,一身素衣显得她格外清丽,看得夏夜一阵晃神,再看看地上妆容尽毁的楼贵妃,夏夜那刚刚升起的怜惜之情都没有了。
“你们来干什么!”
楼贵妃疯了似的对着胡王后和夏翊歌嘶吼。
“姐姐,我和翊歌听了消息,担心陛下和姐姐,所以就来看看,大皇子的后事我已命人仔细操办,比不会委屈了大皇子。”
胡王后上前去扶楼贵妃,嘴上虽是这么说,只是背对着西夏王的脸上是满脸的嘲笑。
“你个贱人!鸣儿没了你开心了是不是,贱人!我早就该让人毒死你们母子,啊!!!”
“啊!姐姐”
只见胡王后被楼氏推倒在地,在地上呜咽。
“母后!父王,母后已有三个月身孕,这”
随着夏翊歌的话,夏夜只看见胡王后裙下蔓延开一片鲜红之色,在那素白的衣裙上分外明显。
“楼氏!你疯了!”
夏夜上前一把踹开楼贵妃,将胡王后拦腰抱起。
“太医何在!”
西夏宫中一夜之间连丧三命,西夏国大皇子夏霄鸣、胡王后腹中胎儿以及楼贵妃。
西夏子民只听宫中传闻楼贵妃毒害二皇子至使二皇子不良于言,现又残害胡王后腹中胎儿,就在王上打算处置楼贵妃时,楼贵妃选择了在宫中悬梁自尽。
西夏王并没有好好地安葬楼贵妃和夏霄鸣,他将大皇子和楼贵妃贬为庶人,送还楼家,算是给北楚和胡王后一个交代。
“母后身子可还安康?”
胡王后宫中,夏翊歌坐在胡王后床前笑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