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开心的便收下了。
苏云初和沈凌州吃完饭,便回了自己的小屋。
想到沈凌州腿上的伤还需要半个月服用解毒丸才能彻底愈合,她不免有些担心,“明天就回去会不会太赶了?”
“若等‘易王’下葬,便再无机会了。”
届时尸首已经放进陵墓,再冒出一个自称是大景易王的男人,只会被当成乱臣贼子。
毕竟尸身是当着武百官的面敛棺下葬的,没有人会怀疑这其中的真实性。
苏云初经由他提点也想到了,但还是担心,“他没有找到我们俩,那这几天皇城里岂不是会有重兵把守?”
沈凌州一边脱掉外面的短衫盖在两人的薄被上,一边道,“朝中不乏有本王的势力,镇守城门的郭贤,便是本王的人。”
苏云初一愣,没想到沈凌州会把他的心腹告诉自己。
虽说不用说也知道一个王爷肯定有不少心腹,但现在这紧要关头,他把姓名报出来,简直就是亲自把架在自己脑袋上的剑递给了苏云初。
苏云初只要想,就可以先一步跑回皇城和皇帝告状。
但是她不会。
苏云初欲哭无泪,以前担心沈凌州把自己嘎了,现在担心沈凌州把自己上了。
做人怎么就那么难啊!
男女之间难道就没有纯友谊吗王爷臣妾真的是骗子啊!
苏云初轻轻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再问沈凌州具体的部署,转头就捏着被子躺下了。
她靠的离墙上木板很近,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似乎连老天都预料之中明后两日的不平静,分明已经是五月的季节,却陡然刮起了阴风,下起了一阵大雨。
苏云初抱着胳膊蜷缩成一团,后脖颈忽然被一滴冰冷的液体打的浑身一个激灵。
滴答——
滴答——
只能勉强遮蔽风雨的小茅屋这时候不仅漏风,还漏起了雨,滴滴答的砸在苏云初的胳膊上。
小小的薄被湿了一小块,冷的能刺进骨头。
要是以往,她早就往沈凌州身上钻了,男人淋坏了好得快,她阴气重,容易鼻塞,但是自从知道沈凌州心怀鬼胎,诡计多端之后,苏云初就总是保持着距离。
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她还能当他们俩是天下第一好的亲父子,现在捅破了窗户纸她还贴上去岂不是就等于在和对方说:没错我就是喜欢你才和你贴贴。
她就是冻死,从这里跳下去,都不会屈服的!
反正也死不了。
大不了冻死了再复活一次。
正这样想着,腰上骤然被人一拉。
“哎?”
苏云初被一股拉力拉的往后平移了过去,冰凉的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肚子上搂着的那只手掌心源源不断的传递着热能,把她冻得隐隐有些发疼的小腹都捂热了。
沈凌州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替她抚去滴落在脖颈上的雨滴。
苏云初下意识想挣扎,耳廓却擦过了一片湿热的东西,她听见男人的声音几乎像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响起,“睡吧。”
沈凌州将她搂的很紧,几乎是包进了自己怀里。
苏云初红着脸挣了挣,毛毛虫似的往前拱,“我,我能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