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只大灰狼盯上了,看见这些百姓没事,切切实实的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刚才真的以为他们要一命呜呼,差一点就要跪下求他帮忙。
她的解毒方没有出差错,苏云初既然不用求着他,腰杆又直了,也不必再对这不怀好意将人命当儿戏的狐狸再摆出什么好脸色。
她捋了捋头发,小嘴一张,怼他:“让你治病你是心高气傲,敢质疑我你是生死难料。”
楼玉乘一愣,不怒反笑,乐出了声,早知道易王身边有这么个活宝,他早就不请自来了。
狐狸眼又恢复了原先的柔情,甚至愈加露骨的看着她,楼玉乘受着她的鄙视,道:“继续。”
爱听。
苏云初宛如见了神经病,嫌恶的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楼玉乘笑眯眯:“在下学艺不精,王妃若是不嫌,在下愿意侍奉王妃,打个下手,只希望王妃不吝赐教。”
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楼玉乘自认自己的医术天下第一,却不料今日在这里栽了跟头,他瞧不出苏云初治病的原理,却也是真的想知道其中的奥义。
活死人肉白骨只是一种传说,他穷极一生,也才只能做到将病死的肢体内脏摘走,将新的给患者用上。
可苏云初哪会医术,今日的解毒汤还是她昨天晚上临时抱佛脚挑灯夜读打了十几个瞌睡才恶补出来的。
装神弄鬼糊弄学她在行,至于治病救人,她看见皮肤下血淋淋的肉和内脏就恶心。
学不了医,这辈子都学不了医。
苏云初坚定的摇头:“不用,不行,不会医术。”
楼玉乘眨了眨眼,语气暧昧了起来:“不教也行,在下什么都干,任劳任怨。”
苏云初又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楼玉乘遗憾的叹息了一声,那张过分昳丽的脸上却并无半点遗憾,反而笑意更甚。
苏云初这才反应过来这狐狸精是在和她开玩笑。
好好好,今天晚上就开始给沈凌州吹枕头风,来日登基踏平他的药王谷!
苏云初想瞪一眼楼玉乘,又怕把他瞪爽了,想起昨日让吊炸天给她加签的那页药师全集,她道:“不如我给你开个方。”
楼玉乘来了兴趣:“敢问能治什么伤?”
苏云初心里啐了一口,面上却嘻嘻扬起一个假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嗓音清澈:“去腥,治骚,还补脑,一日一碗不能少。”
楼玉乘愣了愣,苏云初已经溜进了人群,但青衣罗缎在一种灰扑扑的破布烂衫中宛如鹤立鸡群,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
若是旁人这样说他,只怕是连阎王都不知见了几回了。
苏云初确保楼玉乘没跟上来才舒了口气,那只狐狸的眼神不清白,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苏云初可不觉得自己是绝世大美女,打扮起来也只能算颇有姿色,一见钟情的前提是两个人都漂亮,楼玉乘那姿色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那老阴比不知道打什么算盘,说不定年纪一大把,靠着高超的医术药理返老还童。
古人果然都是神经病。
苏云联想到今日早上发疯摁着她手疑似做什么不能播之事的沈凌州,决定今天一棍子打死所有老祖宗。
李二狗喝了一碗解毒汤,吐了一回,感觉神清气爽,一眼就找到了苏云初,带着她前往瘟疫发作前,村子里会种菜的地和浇灌的水源。